父皇都杀了,想对自己下手更是不会有并分犹豫,要是现在不答应这事,恐怕大祸转瞬即至,于是杨素咬了咬牙,一个长揖及腰:“臣领旨。”
杨广哈哈一笑,拍了拍杨素的肩膀:“越国公一向公忠体国,实在是国之栋梁啊,有越国公在,朕可高枕无忧矣!”
杨广说完这句话后,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偏殿,嘴角边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偏殿之中亮起了灯,陈贵人已经不再哭泣,她整个人的灵魂似乎都被抽走了,正呆呆地坐在杨广的那张榻上,一言不发,而那几个宫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个个沉默不语。
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撞得叮当作响的甲片声,一队凶神恶煞。全副武装的卫士走了过来,站在了门口不动,那为首的队正正是唐东,厉声喝道:“皇上有令,陈贵人接旨!”
陈贵人目光呆滞。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似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而那几个宫女连着叫了陈贵人几声“娘娘”,陈贵人只是充耳不闻,无奈之下,一位年纪稍长的宫女向陈贵人行了个礼,持着烛台走到了门前。
这宫女名唤谢宝儿,今年有三十多岁了,容貌平平,她原来服侍过独孤皇后,独孤皇后死后。她以前贴身的那些宫人,如谢宝儿等人就留在了这仁寿宫里。
谢宝儿原来只想在这冷宫就这么平安地了此一生,不再掺和任何宫廷斗争,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没有躲过去,刚才她一直心里在盘算着如何能平安渡过这次劫难,正思索间圣旨却来了。
谢宝儿轻移莲步,踱到门口,盈盈一个万福,低眉顺目地说道:“陈贵人惊吓过度,由奴婢谢宝儿帮贵妃娘娘接旨。”
那唐东向里看了一些。只见陈贵人如泥雕木塑似地呆在那里,便重重地“哼”了一声,拿出一只纯金小盒子,金盒子上雕龙纹凤。巧夺天工,只有半尺来长,四五寸的宽度和厚度,上面贴着一张黄纸封条,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
谢宝儿脸色一变,哆嗦着接过了这只金盒。唐东的声音冷若冰霜:“皇上有令,需要陈贵人马上作出答复,末将在陈贵人回复前,就在此候命!”说完后他便站立在门口,右手按住了剑柄,傲然而立。
谢宝儿哪敢再多问一句,连忙捧着这金盒子急急地奔了几步,来到陈贵人的身边,递向了陈贵人。
陈贵人总算转过脸了,她看了一眼谢宝儿手中的金盒,那个朱砂所写的封字一下子跃入了她的眼帘。
陈贵人一下子认出那是杨广的亲笔,吓得粉脸惨白,编贝般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浑身也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她不敢接那金盒子,惊呼一声,右手拉起了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看也不看再看金盒一眼!
门外的唐东早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厉声道:“皇上有令,陈贵人若是不接此盒,将以与春福同谋论处!”只听“呛啷”一声,唐东腰间的佩剑拔出了一半。
谢宝儿一下子吓得腿都软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命现在就在陈贵人身上,若是陈贵人惹怒了杨广,不仅陈贵人难逃一死,自己和其他的知情宫女也肯定会被灭口。
于是谢宝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高高地举起了那金盒子:“娘娘啊,您千万可怜可怜我们,就先接了这盒子吧!”所有的宫女也都哭着跪了下来。
陈贵人吃了唐东那一吓,再给谢宝儿这样一求,把心一横,道:“大不了就饮下这毒酒,随先皇去了!也省得受罪。”于是她站起了身,一把抢过了谢宝儿手上的金盒子,揭了那封条,闭着眼睛打开了盒盖。
谢宝儿比陈贵人还要着急知道这盒子里究竟是什么,盒子一打开,她便一下子跳了起来,上前两步看那盒子里面。
只见盒子里放的不是药丸,而是几枚红色的同心结,最上面的一枚更是用黑色的毛发所编,里面还夹着一两根白发,可不正是杨广的头发么?!
所有的宫女一下子都围了过来,一看此物,一个个粉脸都舒展了开来,掏出香帕,抹着额头上的香汗,长出一口气道:“这回可以免死了!”
陈贵人也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这些东西,她拿起了那卷毛发编成的同心结,手都在发抖,杨广送来此物,是赤裸裸的逼奸之举,今夜就要与她结发共枕!
陈贵人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一下子坐到了榻上,把那金盒狠狠地向地上一丢,人却扑到了榻上的靠枕,失声痛哭起来。
谢宝儿连忙一把展开裙摆,兜住了陈贵人丢向地上的金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