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蒲津大桥对面的潼关是必须守住的,不能让他真的一下子打进关中。此外,北边的朔州和代州,是汉朝时的马邑与雁门,也是现在并州连结突厥的两扇大门,必须关紧!”
“朔州总管杨义臣和代州总管李景,都是知兵善战的大将,杨义臣的兵马有数万,当可自保无虞,甚至还可以南下威胁杨谅的老家晋阳。而李景所部不满万人,情况就有点危险了,陛下应该早日下诏让杨义臣随时做好援救李景的准备。”
“而从并州向东,进入河北的冀州和幽州,则要通过太行八径,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井径,这里也是必须防守住的一处要地。”
杨广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有杨尚书在,朕可以高枕无忧了。”
杨素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谦卑起来:“现在还没开战,老臣这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杨谅虽然不才,但身边不乏能人战将,也许能不按常理出招,搞出些出乎意料的办法也未可知。”
杨广正要开口,只听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看守宫门的卫士飞奔而入,嘴里拖长了声音在喊着:“报-------”
所有人都被这举动弄得心中一惊,朝会之时,守门武士这样直冲而入,显然是发生了大事,杨广的神情还是很镇定,问道:“何事?”
一身白衣白甲的卫士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汗水,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皇上,右武卫将军、蒲州刺史丘和正在宫门之外,说是有紧急军情禀报皇上!”
杨广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倒吸了一口冷气,颤声道:“什么?蒲州刺史丘和?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大兴?快宣他进来,快!”
杨广身边的执事太监连忙一挥拂尘,阴阳怪气的声音中气十足地传出了大殿:“皇上有旨,宣蒲州刺史丘和上殿见驾!”
声音一站一站地传了出去,很快就远远地传到了大兴殿正南面的太极门外。
少顷,一个盔歪甲裂,战袍上血迹斑斑的大汉奔上了殿,此人面色黝黑,满脸的胡子乱蓬蓬得长得象堆杂草,上面挂满了亮晶晶的汗珠,一到殿上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顿首于地,声音中带着哭腔:“罪臣丘和前来领死谢罪!”
杨广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沉声问道:“丘和,你的蒲州怎么回事?快说!”
丘和哭道:“两天前,蒲州城外突然来了一支车队,加起来有数百人,说是汉王杨谅要回大兴见先皇,先派他的宫人们去大兴安排食宿之事,守门的军士们盘查了前面的人,发现都是些宫女,就让车队入了城。”
“结果入了城之后,那些车里却钻出了大批持刀剑的壮汉,见人就杀,而城里也有些凶悍之徒是他们的内应,抄起武器直接攻击了刺史府,罪臣好不容易杀出条血路才逃出了城,只是,只是……”
杨广上前一步,抬起右手,骈指丘和,厉声道:“只是什么?!”
丘和一边捶地一边哭道:“蒲州长史高义明,还有司马荣毗,都没有冲出来,陷在了这些反贼的手里!罪臣现在奔来就是向皇上报告蒲州发生的事情,汉王杨谅已经反了!必须要做准备啊皇上!”
杨广大怒,吼道:“高长史,荣司马都为国尽忠战死了,你这刺史却一个人逃了回来,派你去蒲州的时候朕就一再嘱咐过你要小心防备,结果你连半天都守不住!你为什么不去死!?”
杨广越说越怒,抄起手边的哭丧棒就向丘和砸了过去,丘和哪里敢躲,一下子给砸中脑门,起了一个鸡蛋大的包。
杨素一看杨广这样子,叹了口气,走了出来,拱手道:“皇上,丘和虽然大意失城,但念在他这样不眠不休地赶回来报信,加上现在还是先皇的国丧期,不宜先斩自己的大将,请皇上看在先皇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
杨广刚才是真起了杀心的,如果不是杨素站出来求情,紧接着就会叫殿上武士杀人了,听杨素这样一说,怒气稍缓,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就依杨尚书,先将丘和除官为民吧。”
丘和一听,如逢大赦,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
杨素转向了丘和,沉声问道:“丘和,你别急着谢,本官还有话问你!”
丘和抬起了头,脑门上那个刚砸出来的大包给他这一通磕头,已经撞破了,血糊淋啦地,看着挺吓人,他抹了抹头上的血水与汗水,说道:“杨尚书请说!”
杨素上前一步,双目如电,刺得丘和心中一阵发虚:“蒲津渡的大桥现在在谁手上?”
这蒲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