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了不少机密打探的事务,王世充看得非常喜欢,这回也把他带在了身边,此外,为了管理好郢州的账册钱粮,王世充还特意从自己的商行里找了个理财能手,也是自己的师弟,著名的术士安迦陀一起上路。
这回王世充微服上任,可谓轻车简从,只是成天与这几个武人在一起,却不象跟魏征在一起时可以把酒纵论天下,这让他有些想念起自己的这位首席谋士了。
这次也算是王世充第一次带着这几人同时上路,一路上大家也算相安无事,碰到客栈时都是专门为王世充留出一间,而剩下的五个大男人则挤两间房,刘黑闼每次都非常自觉地一个人睡地铺,王世充看得有些不忍,劝了他好几次让其和自己轮着换床谁,而那刘黑闼却只是不肯。
郢州的治所长寿县城(旧名石门郡,在今天的湖北钟详境内),乃是过去春秋时期楚国的陪都郊郢,虽然经过了近千年的沧海桑田,仍然可以从远处那厚实凝重的城墙上看出历史的痕迹。
出京之后,离开了锦衣玉食的王兄府和唐国公府,王世充和其他众人已经在江湖上有过游历的经验了,还算适应,而那王仁则却是开始对乡野间的饮食有些难以下咽。
后来经过襄阳时,王仁则终于忍受不住,亲手做了些小菜,众人吃过后,无不交口称赞他的手艺,王世充在家也算是吃过各种生猛海鲜,人间美味,却仍然被王仁则的手艺所折服,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侄子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居然还有一手做饭的绝活。
从那天开始,每次众人路过村镇投宿时,都会由王仁则亲自下厨,做几样小菜,以满足大家的口腹之欲。
现在大家来到了那郢州城外的破庙之中,只等着与魏征约定的联络时间到来。
王世充仍然是一身黑色的劲装,这一路上他有三件一模一样的衣服,都是两到三天换洗一次,那块包头的黑布在这一路之上为他遮挡沙尘,早已经变得脏兮兮的,连带着他的头这几天也开始发痒。
王仁则每天晚上都会在打尖的客店里烧热水洗澡,更换贴身衣服,加之其平时很爱干净,所以十几天下来,那身白色的外衣倒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王世充看了一眼守在庙门外,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的张金称,笑了笑,道:“金称,稍安勿躁,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张金称恋恋不舍地向庙外的小路上看了最后一眼,叹了口气,回到了庙里,道:“主公,这里太过偏僻,很少有人来,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是不是约定的地方有错?”
刘黑闼微微一笑,说道:“金称,可能你还不太了解我们这些探子,时间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无论出了天大的事,都不会在约定见面的时间上爽约。魏先生和我们既然约定的是今天的未时见面,那就等到未时吧。如果未时不来,才可能是真正地出了事情。”
王世充看了一眼坐在破庙一角,拿着根稻草在手里把弄的王仁则,只见他似乎对二人的说话充耳不闻,一边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边大眼睛不停地流转,眼中光波闪烁,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看得出他对一会儿和魏征的见面也是非常地期待,现在就开始做起过种准备了。
单雄信自从进了庙以来,一直是眉头深锁,他听到了王刘二人的对话后,目光投向了王世充,道:“主公,一会儿可能我们也要做好魏先生不能来的准备,这里确实过于荒凉,万一出事,也需要及时撤离。”
王世充看了一眼庙内的众人,除了王仁则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外,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他定了定神,道:“如果真的有事,金称就先行奔回郢州城,你身上有我上任的官凭诏书,这个是证明我身份的直接证据,不能丢。”
王世充接下来看向了安迦陀,道:“安先生是文人,打斗非你所长,如果真有事,就马上跟着金称向州郡赶,路上不要回头。”
王世充接下来看向了王仁则,仍然在那里一副走神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转向了刘黑闼,道:“黑闼,如果真出了事,你就保着仁则,一路向反方向跑,到今天早晨我们出发的那家福顺客栈再停下,如果真的有人想搞鬼,也是对付我王世充,你们没必要牵涉进来。”
王仁则听到这话时,突然回过了神,道:“叔父,我们早就说好了,有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怎么一旦碰到危险情况了就又想着赶我走?”
他一下子站起了身,愤愤地道:“现在这里所有人里,我应该是武功第二高的,在这里也能帮得上你忙呢。”
张金称听到这里时,小声地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