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晴天霹雳,他脱口道:“怎么会这样?刘方死了?”
萧铣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消息千真万确,真是天妒英材,刘方在建立了不亚于东汉伏波将军马援的不世功绩后,居然就这么没了。越国公想必也是失望万分吧,毕竟这刘方是他亲自举荐的。”
王世充想到临行前还和裴世矩讨论了半天有关刘方的事,准备对此人以后多下功夫,引为援手呢,结果这下子啥也不用再说了。于是王世充的神色也变得黯然起来,半晌,才叹道:“那李纲结果又如何?”
萧铣道:“据昨天刚从大兴传回来的消息,那李纲跟随大军回国后,因为身体不适,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多少也染上了疫病,也可能是他想离这些得了疫病的军士们远点,于是他暂时离开大军,找了个地方调养。而苏威听说这事后,马上上表弹劾李纳擅离职守,要杨广治他的罪。”
王世充急忙问道:“皇上治了他的罪吗?”王世充一直认为李纲是忠义之士,虽然很可能以后会与自己的立场对立,但也并不希望他就这样给苏威害死。
萧铣微微一愣,道:“苏威除掉李纲,对王兄是有益无害之事,王兄怎么好象一点都不高兴呢?”
王世充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隐藏自己心中所想,让这萧铣有些怀疑。萧铣是认定了自己乃是和他们一样野心勃勃心怀不轨之徒,这才会想办法结交,如果自己表现出过多的正义感,也许此人就会让萧皇后马上劝说杨广向自己家下手。
于是王世充“嘿嘿”一笑。尽量摆出一副邪气十足的表情,道:“苏威这一路上指使刘方把他害得太狠,刚才我只是着急想知道最后的结果罢了。”
萧铣笑了笑,道:“原来如此。皇上没有杀他,而是下旨削除他的官职。贬为平民,新皇刚刚登基,想要在民众面前留下一个仁厚的好印象,所以李纲也算是捡了条命。不过他现在已经被贬官为民,不在朝堂之上,以后也威胁不到王兄了,王兄尽可以放心。不过从此事上看,王兄应该能看清苏威的为人了吧。”
王世充的心突然向下一沉,额头上渗出了几颗汗珠,苏威对付一个只是弹劾过他的李纲就如此斩尽杀绝,那么一旦将来有可能自己对苏威构成威胁。以他这种险恶的心性,还不把自己向死里整?他越想越有些担心,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萧铣看到王世充这样,心中暗喜,道:“王兄稍安勿躁,苏威的话是远远比不上我姑母的,到时候就算苏威和宇文述一起天天中伤王兄,姑母也一定会设法从中周旋。”
王世充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出神思考的魏征,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那按你说的那三条办,是不是我王世充就真的可以平安无事了?”
萧铣微笑着摇了摇头,道:“王兄,你把事情想象得太简单了。杨广那人非常记仇,迟早会对你下手。做到那三条,只会延缓你们家的灾难,但以后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对你除之而后快。”
王世充冷笑道:“那说来说去,皇上还是放不过我们。你的姑母也没办法阻止,按你说的那三条办,也只能延缓,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萧铣笑道:“王兄,玄机就在这里面了。刚才我们谈到对时政的看法,杨广的抑武扬文只是一方面,但杨广这个人虚荣心强,好大喜功,一旦国内稳定,他肯定也想去发动对外战争,以便能让自己的谥号以上加上一个武字。”
“所以你们王家暂时的不得势没有关系,只要有了时间,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只要拖到杨广东征西讨,弄得国内民怨沸腾的时候,到时候王兄再出头振臂一呼,打着诛除暴君的旗号,加上你王兄的英雄无敌,还怕不能成大事吗?”
王世充心里感到好笑,这人明明是指望着让别人为自己火中取栗,却又能面不改色地说得这么义正辞严,实在是让人恶心。
但王世充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任何异常的表情,他摇了摇头,苦笑道:“萧先生恐怕是过高地估计了我王世充的实力了,如果按你所说的那三条,我们王家闭门谢客,放弃权势,交出兵权,甚至转让产业,就算真到了你说的那一天,我们又能做什么?一个离开政治中心数年甚至数十年的过气家族,谁还会记得?”
萧铣摆了摆手,道:“象越国公,贺若弼这样的老臣大将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可王兄你可是风华正茂啊,杨广如果要征伐四方或者是剿灭国内的反叛,非用到你不可,所以不用怀疑自己将来不能掌兵掌权,我的姑母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魏征笑了笑,道:“萧先生,请问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