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认真地看着李靖,语调中尽显坚毅:“药师这回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吧,王某需要未来能找到一个人,帮忙挡住突厥,让他们不能在中原内乱时入侵,更不能让突厥那三个野心勃勃的王子去跟宇文述之流搞到一起。现在的天下间,除了长孙晟以外,我想不到还有谁有这种本事。”
李靖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先下手为强,想办法把宇文化及兄弟抓个现行,顺便除掉宇文述呢?”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药师,你有所不知,现在我跟那咄苾王子还有联系,因为我必须要掌握草原上的动向,如果举报了宇文述父子,先不说杨广会不会信我,这样一来我也断了自己在草原上的情报来源,得不偿失啊。”
李靖“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他是聪明人,知道王世充已经决定的事情,再劝也不是太好。
王世充看到李靖的表情略略有点失望,笑道:“药师,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我还有些自己的考虑,这些年我游走天下,深知边地的豪杰都在打突厥的主意,我们现在不可以随便地跟突厥贵族搞坏关系。”
李靖点了点头:“主公不用解释,李某完全可以理解,现在还是在筹划的阶段,若是杨广不自已作死,也许我们一辈子也就这样平安渡过。李某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李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些什么,道:“对了,那高士廉和斛斯政的关系非常好,斛斯政在这里的几年里,都一直不间断地和高士廉书信来往。好象是听说斛斯政与高士廉的父亲就有交情,没少去高家玩,对高士廉的才华从小就很惊讶,一下子成了忘年交,两人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王世充突然想到这斛斯政和韩世谔的事,开口道:“药师在这里也有一年多了,依你看来,你表哥和这斛斯政可不可以做我们的援手?你表哥多年来一直和我有生意往来,在我做生意的最初阶段,韩家曾秘密入股过不少钱,但是几年前韩世谔要求把这笔钱变现,所以我给了他们几十家全国各地的产业店铺,听说后来经营不善,都纷纷关门了,以后我和韩家也就渐渐地断了联系。”
李靖微微一笑:“表哥一直深悔当年目光短浅,没有继续跟主公合作下去的事。本来李某今天一开始想和二位谈的就是这事,结果聊别的事情起了兴致,这最重要的事反而给疏忽了。我那表哥韩世谔,早已经对杨广心怀不满。”
“他的父亲韩擒虎有灭陈大功,先皇却有意地纵容贺若弼与他争功,在平陈之后也将之闲置起来不再掌兵,韩擒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苦闷异常,所以没过两年就去世了。”
“加上韩擒虎的二弟韩僧寿,也是在开皇初年就已经当上大将军的老将了,这么多年来也曾经有过击破突厥的军功,累功至上柱国,但杨广一上台,出于抑制关陇军功贵族的需要,给了他一个郡公的爵位,打发回家养老,现在老将军正一个人在家成天生闷气呢。”
“最惨的还是韩世谔的三弟韩洪,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假情报给坑了,与我兄李药王一起兵败丢官,现在韩家对杨广的怨气可以说是冲天,除了韩世谔在外州当了个刺史外,已经完全不掌兵了。所以从仁寿初年起,韩世谔在上任郢州前就委托我结交一些有力人士,以防有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