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魏某还一直奇怪呢,为什么萧铣的阴谋是药师这么一个外来户给发现的,而对郢州上下的情况了如指掌的斛斯政,却是对此一无所知,听你这么一说,他非不能也,是不为也!”
王世充的眉头皱了皱,问道:“这斛斯政在郢州可有建立自己的势力,比如秘密情报网之类的,以掌控这里的局势?”
李靖摇了摇头:“没有,虽然这点也挺出乎李某的意外,但确实没有。斛斯政在这里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于缉捕盗贼,捉拿逃犯这样的事情,完全是交给州中的司马去办,他只负责钱粮役丁,劝课农桑之类文职方面的事情,并不掺和府兵之事和谍报之事。”
“李某开始对这个也有点意外,后来从其他渠道了解了一些事情,好象是因为以前斛斯政在任职别的州郡时,跟时任刺史争功,手伸得太长,把本不属于他份内的军事和情报之事也抢了过来,结果被人弹劾,降职外调。”
“这种事情在他三十多年的外放生涯中出现了不少次,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吸取了教训,不管份外之事。”
王世充奇道:“哦?竟然会这样!这么说来,这州里的情报之事就是交给捕头雷世猛和副捕头董景珍去办?”
李靖笑了笑:“正是如此。这二人都是郢州本地的大户人家出身,以前祖辈都在萧梁的朝廷里做过地方官吏,一直念着萧氏的好处。所以萧铣来这里后,很轻易地就取得了他们的效忠。有了他们当保护伞,自然发展起来非常方便了。”
“至于陈棱,他只是本州的司马,掌管本州的府兵和军械之事,据我的观察。他把不少在庐江的门客和庄户都迁到了这郢州,入了籍,成了郢州百姓,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以服役为名做他的亲卫。”
“今天护送我们去萧铣院子的那百余名士兵,就是他从庐江带来的亲兵护卫,那陈棱一听说萧铣这里出了命案,马上就来了这么一手,想用自己的亲信控制现场,万一萧铣这里暴露出一些对他和萧皇后不利的东西,他是会抢先毁灭掉证据的。”
王世充叹了口气:“怪不得这陈棱今天根本没有跟我们去大堂审案。而是直接调兵去了,我们离开后他又坚持要派人送我们回客栈。”
李靖正色道:“所以李某今天佯装和萧铣大吵一场,负气离开,当时陈棱的主要心思还在这刘大娘之死上,也没太多注意力放在李某身上,所以李某才会这么轻松地找到了主公的客栈,可那里毕竟人多嘴杂,于是李某才会在那里约主公出城一叙。”
王世充伸出手来,竖起了大姆指:“药师算路深远,心思缜密。王某佩服。不过听你这样一分析,这陈棱似乎也不甘心就在这里给萧铣打打下手,顺便当个监工,而是也有意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李靖笑道:“正是如此。但是他的手上除了定额发放的军饷外,并没有太多的闲置资金。那斛斯政虽然不插手别人的事,但对自己的份内职责却是牢牢地抓紧,钱粮方面都是严格按定制发放,陈棱从没有在斛斯政这里要到过额外的钱粮补助,甚至为了让那些庐江的亲信们来这里安家落户。还花光了他自己的积蓄。”
王世充笑了笑:“这么说来,这陈棱最恨的不应该是萧铣,而是这个斛斯政才是。”
李靖点了点头:“这是必然的,但是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心里骂遍斛斯政的十八代祖宗。雷世猛和董景珍是萧铣的人,这点他心知肚明,所以他知道自己插手不了萧铣在此地建立的情报网,只能在军中暗中经营自己的势力,最缺的就是钱了。”
魏征和王世充对视一眼,互相心领神会,王世充长叹一声:“玄成啊,今天多亏了药师为我们道出了这其中的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我们给陈棱五百万钱的事情,也要再从长计较才行。”
李靖微微一笑:“其实刚才听二位提及这六百万钱的事,我开始也是暗暗一惊,但仔细想想,二位的处置没有问题,给陈棱五百万也无妨,他发展不起来。”
王世充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药师刚才还说陈棱缺钱,这导致他发展不起来,现在又说给他五百万也没事,这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了?”
魏征笑了起来:“主公,我有点明白药师的意思了,他应该是说那陈棱只能掌控这郢州的府兵,而掌管不了这州衙里负责缉盗拿匪的捕快,而只有这些人才成天在街市是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能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
“至于归他管的那些府兵,只是平时种田耕作,战时受命征发,他这司马也不可能随便召集和指挥这些人,最多让他的那些庐江过来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