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一向在城里名声不错,他男人长年经商在外,也没听说过他跟什么人有过私情,又怎么会谋杀亲夫呢?”
“都别罗嗦了,刺史大人看起来也是精明强干的样子,听说他打仗可厉害了,杀人如麻,我想他一定会还朱家小娘子一个公道的。”
“就是就是,咱们这位新来的刺史,可是一刀一枪地从小兵干起,平定江南,反击突厥,镇压杨谅谋反的英雄!那南朝名将萧摩诃厉害吧,照样被他消灭了,他可是火眼金睛,刘三那点小把戏是瞒不过他的,咱们大伙儿就放心吧。”
王世充的眼力和听力远远胜过常人,外面这些百姓的议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暗暗叹了口气,又提醒了一下自己千万不能被犯人的外貌所引导,轻易作出非理性的判断。
王世充清了清嗓子,冷冷地对刘三道:“堂下男子,刚才本官问你姓甚名谁,你不报你姓名,反而咆哮公堂,是视国法如无物吗?”
刘三吓得一哆嗦,连忙磕起头来:“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刚才小的一时激愤,还请大人恕罪啊。”
王世充点了点头。口气稍缓,道:“那你现在就把自己的姓名和家庭情况,还有做何营生都报一下。”
刘三抬起头,道:“草民刘三。今年四十一岁,乃是本地人氏,是死者刘七的哥哥。在这城里开了家肉铺。家里有一妻一子,兄弟七人中,五人早夭。这死者刘七乃是草民最后一个弟弟,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被这贼婆娘给害了!”
刘三说到这里时,眼圈有些发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竟然象是要哭出。
堂下又是一阵议论:“瞧瞧,开始装可怜想骗大人同情了。”
“就是,一滴眼泪都滴不下来,装得也太不象了。”
“哼,我看这家伙就是怕王刺史治他罪。现在开始找退路了,想要朱家小娘子心软,不再追究他的诬告之罪。”
王世充没有理会外面的议论,他想了想,道:“刘三,这么说来,刘七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还有就是朱氏这个娘子,并无子嗣,如果他出了事。按本朝法令,财产应该是全归朱氏所有。如果朱氏因为别的原因不能继承这个财产,那这财产就会归你,是不是?”
刘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草民不知。”
王世充厉声道:“刘三,如果不是为了财产,你为什么要告朱氏,难道你和刘七的关系好成这样吗?再说了,你又有什么证据一口咬定朱氏是杀你弟弟的凶手?”
刘三被王世充这一声吼得浑身一震。连忙道:“回刺史大人,草民只是在一个月前和刘七在一起喝酒,当时刘七就不停地长吁短叹,却总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喝酒,后来喝醉了,就伏在桌上开始号啕大哭。草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就说,要是过阵子他死于非命,一定是朱氏做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追问道:“就说了这一句?”
刘三道:“是的,草民当时也很吃惊,因为草民和刘七走动不是太多,毕竟早早地分了家。但草民去他家的那几次,都感觉刘七和朱氏的关系不错,所以草民听了以后就追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不肯再说,后来还是自己走回家的。”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突然直视刘三的双眼,目光如炬:“你们是在哪里喝酒的?刘七又是怎么碰上你的?从实招来!”
刘三不假思索地回道:“回刺史大人,当时是四月二十七,草民正在摊上卖肉,刘七主动地来找我,当时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跟他分了家后不怎么走动,也就是逢年过节时偶尔串串门,所以看到他来我这里时,开始都有点吃惊。”
“结果刘七说好久没和草民见面了,想找个地方跟草民一起喝喝酒。于是我就收了摊,跟他到了附近的李家酒庄喝酒,结果一进去以后,刘七就要找个僻静的角落,点了几样下酒的小菜,烫了两壶小酒,就喝了起来,这点大老爷可以找李家酒庄的掌柜来问。”
王世充点了点头,对着堂下扶刀傲立的张金称道:“张都尉,李家酒庄的掌柜李富贵可曾到堂?”
张金称利索地一转身,对着王世充行了个礼:“回大人,李富贵正在堂外候命。”
王世充道:“带李富贵!”
张金称回过头来,中气十足地喝道:“带李富贵!”
早有两名衙役把一名四十多岁,个头中等,面色发黄的中年男子带上了堂,那男子一见王世充,马上跪倒在地:“草民李富贵,拜见刺史大人!”
王世充道:“李富贵,你可曾记得今年的四月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