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宣华夫人?”
魏征的眼中精光一闪:“主公难道会认为这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之举?”
王世充笑道:“怎么可能,象萧皇后这样的女人,跟杨广都是在演戏,目的是为了她那萧梁的复国,又怎么会跟个宣华夫人争风吃醋呢,赶走宣华夫人,无非是南方萧氏和陈氏的一场争斗罢了,陈霸先当年可是背叛了萧氏而建立的陈国,在南方,萧陈二家本就是水火不容的仇家。”
“萧皇后不想让出身高贵。仪态万方的宣华夫人以后成为自己的对手,要知道她们萧氏,搞了这么多年也就布下了萧铣这一颗重要棋子,现在可谓独霸南方。在荆州立足之后,肯定也想向江南和巴蜀发展,恢复其梁朝时的极盛区域,回到南北朝,再看情况进取中原。一统天下,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剿灭所有可能在南方挡他们路的势力。这样一来,还可能让宣华夫人留在宫里吗?”
魏征点了点头:“主公既然深知这其中的奥妙,也应该明白此事萧皇后不可能妥协让步,您何必自讨没趣呢?一来救不出宣华夫人,二来得罪了萧皇后,得不偿失啊!”
王世充摇了摇头:“玄成,政治的奥义就在于妥协和交换,萧皇后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胸怀不下伟丈夫,晓以利害,我想她会作出让步的,只要我拿出足够的好处,或者是,威胁!”
王世充说到这里时,眼中碧芒一闪,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可怕起来,让一向沉稳的魏征也不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心下一凛。
洛阳的紫微宫内。皇后寝宫之中,红帷帐内,对影成双,萧皇后懒洋洋地躺在这座软榻之上。而萧瑀却是眉头紧锁,在一边的胡床上坐稳不宁,来回踱步。
萧皇后看着自己的弟弟影子在面前晃来晃去,有些烦了,说道:“阿瑀(萧瑀字时文,但萧皇后还是喜欢叫他的小名时文)。你今天是怎么了,杨广去大兴了,你怎么好象比以前更加烦躁?”
萧瑀咬了咬牙,定住了脚步:“杨广确实不在,但我总觉得有只看不见的眼睛,一直在我们背后盯着,姐姐,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现在的东都,绝不简单,多方势力都在活动着呢,咱们可千万不能大意。”
萧皇后冷笑道:“多方势力?还能有什么势力?杨素死后,杨家算是彻底完了,李密那小子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前一阵当了那个御史,乖得象只绵羊,把杨家的那些党羽,从李子雄到封伦再到薛胄,哦,还有那个王世充,全给找罪证免了官,那个薛胄还在去岭南的路上病死了,哼哼,这些关陇世家看来也不过是些软蛋,屈从于杨广的淫威而不敢反抗,我们以前太高估他们了。”
萧瑀摇了摇头:“姐姐,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李密做完这些事情后,也很自觉地再次上表辞官,然后转头就跟同属关陇集团的刘文静家结了娃娃亲,此事在我看来,并不寻常啊。”
萧皇后秀眉微蹙:“刘文静?这又是何方神圣,我怎么没听说过?”
萧瑀微微一笑:“姐姐久居深宫,不知道此人很正常,他是京兆武功县人,父亲是个仪同将军,在北周时战没,袭了父爵,多年来一直官职不高,现在也不过是晋阳令,但是此人很有本事,而且是个不安份的主儿,碰到乱世的时候,未必不会没有作为,就是咱们的铣儿,现在不也就是个罗川令嘛?”
萧皇后点了点头:“可是这人不是关陇豪门吧,也不算官居要职,更不象我们在荆州那样累世经营,故旧满天下,一个小小仪同,还能反了天不成?还有,李密好象自己也没明媒正娶吧,哪来的儿女跟人结亲?”
萧瑀正色道:“这李密当年游历天下的时候,曾与侍妾生下了一个女儿,那刘文静的地位不高,但续弦的正妻所生幼子也才十岁出头,正好可以和李密的这个庶女门当户对。两家便这样结亲了。”
萧皇后勾了勾嘴角:“哼,蒲山郡公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都是人丁单薄,香火不盛的结果,看那唐国公李渊,那可是儿女满堂,前天我接到消息,说是他那个原来许配给杨玄感的女儿李秀宁,改嫁给了钜鹿郡公柴慎之子柴绍,哦,阿瑀,就是以前跟阿昭一起的那个千牛卫备身。”
萧瑀讶道:“怎么这么快李秀宁就改嫁他人了?柴绍毕竟也是郡公之子,也肯要这么一个给人退婚的女人?”
萧皇后冷笑道:“这些关陇世家们,现在趁着杨素一死,都在重新联姻站队呢,柴绍那小子我见过,也算是少年英雄了,李秀宁喜欢她,并不奇怪。”说到这里,萧皇后突然想到了杨昭之死,神色变得黯然起来,“只可惜,只可惜了我的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