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宇文述毕竟是多年宿将,用兵还是有两下子的,他肯抛弃主力,自率轻骑在这河湟之地追击,也是挺有勇气的做法。不过我想他敢这样追,一定是事先做足了功课,有充分的情况,让他知道吐谷浑人逃跑的路线。”
薛举的脸上现过一丝懊恼,重重地一拍自己的马鞍:“早知道就不把长(音chANG,二声)孙派给宇文述当向导了,他一定是被长孙引过去的!”
王世充微微一愣:“什么长孙?是长孙晟的那个长孙吗?”
薛举摇了摇头:“不是,是我手下的一个骑将,名叫翟长孙,是吐谷浑人,号称河湟第一勇士,弓马极为娴熟,多年来一直带着自己的小部落在河湟一带打劫商队,就连吐谷浑的伏允可汗也对他刮目相看,封他为部落小王,三年前,我接了姑臧那帮商人的护卫生意,亲自带着两千精锐手下护卫了这一路,结果正遇上这翟长孙,我儿仁杲与他大战一天一夜,拼上一千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我爱惜其才,便重金将之招入麾下,这次宇文述先行带兵来到金城,向我要求向导,长孙自告奋勇,想要立下军功,我也没把他拦下来,唉,想不到竟然让宇文述得了大功!”
王世充心中一动,那薛仁杲的本事他是见过的,称得上是当世虎将,想不到现在薛举手下还有可以和薛仁杲相提并论的猛将,这个金城霸王的实力可谓如虎添翼了。
杨玄感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哈哈一笑:“居然薛将军还有如此虎将,改天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切磋一下武艺才是。”
薛举微微一笑:“杨将军,小儿对上次输给将军之事,多年来也是耿耿于怀,想要再找机会比试呢,你若是有空,也再指点他们一二吧。”
杨玄感淡然一笑:“好说,好说。不过薛将军能把这陇西铁骑训练得如此精良,实在是让杨某大开眼界,今后乱世之中起事,你这支虎狼之师,可是一定能打开一片天地的。”
薛举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笑而不语。
杨玄感看了看前方的御营金顶,沉吟了一下,扭头对王世充说道:“昨天还传来消息,说是河北那里的河道已经挖了一半多了,今年看起来是不太可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挖完,现在河北那里的官吏们正在催逼百姓,宇文恺已经下令每家除了出丁男以外,还要出一名壮妇来挖河。”
王世充叹了口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河北那里一年要挖出两千里的新运河,不把民众往死里整是不可能的,只是杨广连女人都不放过,历代的暴君也无过于他,即使是秦始皇,还没有让孟姜女去修长城呢。”
杨玄感正色道:“看来一切都如行满所料,河北那里这两年一定会乱起来的,到时候我看杨广未必有精力去打高句丽,也许我们可以提前起事。”
王世充微微一笑:“妙才,你太乐观了,大隋的江山也没那么脆弱的,即使是杨广如此倒行逆施,开始的一两年内,也不可能有人真敢打出推翻杨广的旗号,最多只是上山下泊,占山为王,结为盗匪罢了。”
薛举插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天下也乱不起来啊,我们西北这里,从来就没少了盗贼,各种马帮打劫来往的商旅,就是我的手下,也有时候会做些没本钱的买卖呢。”
王世充摇了摇头:“薛将军,你们这凉州陇西一带,和内地中原不同,本就民风剽悍,也没有大片的良田出产粮食,所以有些小股的马贼,并不奇怪,但在中原的河北之地,那里是一眼望不见头的麦田,需要大量的丁男来耕种的,盗贼的出现往往是整村整乡的行为,而且他们上了山以后,没有食物来源,就会不停地下山去打劫其他的农耕地区,这样打着打着,荒地越来越多,盗贼也会越来越多,如果没有强大的军力一直在扫荡,又从各地调来大批的赈济粮的话,河北那种民风凶悍的地方,就会一直持续混乱下去。”
薛举哈哈一笑:“我明白了,河北这样一乱,各地的官军都要调去镇压,然后各地都会跟着乱起来,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就是我等起事之时,对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薛将军所言极是,大隋的主力军队征讨高句丽,无论胜负,都会有相当大的损失,如果打下高句丽,或者说打下辽东,还要留大军驻守,为了确保前线的军队,更是要继续从河北不断地运兵运粮过去,那会是巨大的包袱,照杨广这种打吐谷浑都要出动四十多万大军的打法,打高句丽还不得百万大军啊,加上前期挖河肯定会让河北山东一带的民众无法忍受,所以天下大乱是一定会到来的。”
薛举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