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却被高高上举的长槊在空中刺穿,徒劳地在槊头挣扎了几下之后,便以一个极其恐怖而怪异的姿式,死在了槊尖上,只剩下一汪鲜血顺着槊杆向下直流。
拔野古冷冷地看着前方血肉模糊的厮杀,第一波一千两百名骑兵,看起来已经损失了一半多,剩下的骑士们,多数杀进了隋军的步兵方阵中,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到处乱砍乱劈,而这些战马也个个嗜了血,四蹄纷飞,对着前后左右想要接近自己的隋军步兵一通乱踢。
隋军列在第一线的十五六个小方阵,也被击破了大半,有四五个队的伤亡比较严重,阵型也出现了混乱,第二排的新的十几个长槊方队,正迈着步子,喊着口号,向着第一线的槊兵方阵这里补上来,试图填满被冲开的空隙。
拔野古冷笑道:“隋军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他们的弓箭应该在攻城的时候用光了,竟然只能用这样的步兵方阵来硬抗我军的骑兵,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这些血肉之躯,能挡得了我们几轮冲击!传令,第二波和第三波。同时出发,一定要把隋军的第二线长槊兵,给我彻底冲垮了!”
阿史那莫何仍然在阵前来回逡巡着,近十里外。隋军的步兵已经和源源不断涌入的拔野古所部的突厥骑兵们杀成了一团,从他这个位置看来,隋军仍然在不断地后退,而拔野古的第二和第三波次的攻击,起码把隋军打退了一百步以上。在他们的身后,第四和第五波的骑兵也开始缓缓地发动,看起来是准备一举把面前的这数千隋军长槊手击溃。而在另一边的隋军大营里,火光冲天,烟尘四起,而喊杀声却是此起彼伏,没有一点衰减的迹象。
一个军将一直在阿史那库真身边转悠着,他的马也跟主人一样,暴躁难安,终于。这个军将忍不住说道:“莫何将军,大营里的战况不明,可是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击了?库列罗俟斤和拔野古将军都在全力奋战,我们主力却不进攻,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阿史那莫何的心里也一直在犹豫,他之所以让拔野古先冲,就是想看看隋军是否有足够的强弓硬弩,这样就能看出隋军是早有准备的严阵以待,还是匆忙间由攻转守的变阵,出乎他意料的是。隋军居然不发一箭,直接就让拔野古的骑兵近了身,现在看起来拔野古已经占了上网,再精锐的步兵也很难抵挡在平地中的骑兵冲击的。以目前的情形看,再打上半个时辰左右,拔野古就能吃掉当面的隋军了。
可是这一胜利来得太过轻易,反而让阿史那莫何起了一丝疑虑,城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本方的士兵助战,这说明西门很可能已经濒临失陷了。难道隋军真的在攻城的时候用光了所有的弓箭,以至于现在只能以血肉之躯硬顶铁骑吗?
可是阿史那莫何回头看了看大营那里,却又皱起了眉头,尽管营中的火势很旺,杀声震天,可是以他多年征战沙场的直觉,却是觉得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虽然杀声很高,可是听不到多少垂死者的惨叫声,而且按理说库列罗这会儿应该转向自己的方向突出大营,可是杀声却仍然没有什么变化,难不成他是给隋军的伏兵绊住了,无法突破吗?阿史那莫何的感觉不是太好,本来几次想要下令突袭,这会儿却又变得犹豫了起来。
城头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阿史那莫何抬头看过去,却只见一两千名突厥弓箭手,这会儿跑到了西门的城头之上,都对着自己欢呼雀跃呢,远远望过去,城头上正站着的一个人,头顶金盔,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在整个西域,戴金盔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哥哥库真吐屯,看来他也听到自己的骑兵杀到,上城助战来了!
阿史那莫何再无犹豫,狠狠地一挥手:“全军听令!一千五百人一队,分成十队,一轮箭雨之后,强攻敌军的步兵方阵,务必全歼这股隋军,然后与拔野古将军会合,齐攻隋军大营,敢有一步退缩者,定斩不赦!”
等待许久的突厥士兵们齐声欢呼,作为整个西域地区最优秀的突厥战士,看着友军在那里放手大杀,而自己只能观望,是对勇士最大的侮辱,一听到这个命令,一万五千名突厥铁骑马上排好了攻击阵型,只几分钟的功夫,第一波的突厥骑兵便向着三里外的隋军阵线,发起了雷鸣般的全速突击!
伊吾西城的城头上,格力木俟斤正戴着库真吐屯的金盔,挥舞着战刀,和所有的身边士兵们一样,欢呼着,呐喊着,眼见两边的突厥骑兵都已经开始冲击,尤其是右侧的阿史那莫何的本部精锐,更是全速冲向了城下的隋军方阵,他连忙下令道:“勇士们,拿起你们的弓箭,向着城下的隋军倾泻你们的怒火吧!”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