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单雄信兴冲冲地转身就走,一掀帐门,外面的一大股冷气,混着冰雪吹了进来,弄得帐中的火盆一阵火苗摇晃。
王世充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仍然目视别处,冷艳不可方物的红拂,微微一笑:“红拂姑娘,自从你来我这里以后,不发一言,不献一策,不知王某有何处得罪了姑娘,让你如此冷遇呢?”
红拂冷冷地开了口,声音虽然美妙如乳莺初啼,可是语气却冰冷地如外面的冰天雪地:“王世充,我来你这里,就是做人质的,我不是你的属下,也没有向你建言的义务。”
王世充微微一笑,拿起面前案上的一个倒满了葡萄美酒的翡翠酒杯,一饮而尽,长出一口气,把玩起手中的这个翡翠酒杯来,说道:“哦,红拂姑娘,你是为了保证我和杨公子多年来的友谊,而由杨公子派来的一个重要的联络员,何来人质一说呢?在我这里,你可是有充分的自由,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只要不怕误了杨公子的大事,也可以随时离开啊,我王世充绝不会强留你的。”
红拂的脸上闪过一丝不信的神色,这回她终于把头转向了王世充:“你说的,可是当真?不是虚言?”
王世充认真地点了点头:“如果你现在想走,直接走便是。只是若是我和杨公子关键的时候联系不上,那可就不是我王世充的责任了。”
红拂一咬牙,本欲直接走向帐外,可是刚踏出半步,脚还留在空中,就犹豫了,她的秀目之中,光芒闪闪,似是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她还是收回了这步。站在原处,一言不发。
魏征看着红拂,神色平静:“红拂姑娘,我家主公并没有任何强留你的意思。只是现在杨公子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而我家主公现在和他相隔千里,没有好的通信渠道,也只有靠了姑娘的相助,才能在关键的时候联系到杨公子。共图大事,绝非有什么别的用意。姑娘若肯留下相助,是有利于我们两家的好事,还请姑娘能以大局为重,抛开一些对主公的陈见,共襄盛举。”
红拂冷笑道:“是我对王世充有成见吗?他背叛主公,杀妻明志,对我家公子的大事,多番阻挠,挑拨我家主公和他结义兄弟的关系。这些都是我冤枉王世充的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不错,这些都是我做的,是不是红拂姑娘以为,在下是个人品败坏,毫无信义的小人,所以这么多年来,才极力在极公子的耳边说在下的坏话,想要杨公子放弃与在下的合作呢?”
红拂咬了咬牙,秀眉一扬:“不错,在我红拂的眼里。你王世充就是一个毫无底线,可以背叛一切的家伙,我家杨公子天性纯正,不爱猜忌别人。与你这样的人合作,哪天给卖了都不知道,红拂当然有必要提醒他,告诉他你当年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提醒他永远要提防着你,不要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因为我红拂深信,总有一天,你会象背叛楚国公那样,背叛杨公子的!”
王世充的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红拂姑娘,在下以为,你对在下有很深的误解,把在下当成了一个小人,在下何时背叛过楚国公呢?在下当时只是良臣择主而侍,从高仆射那里转投了楚国公吧。”
红拂冷笑道:“可是当你利用完老主公之后,你就跟杨广混到一起了,就是老主公的死,只怕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王世充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红拂姑娘,楚国公被杨广所害的时候,在下正在郢州,连我自己都要防着杨广,防着其他人的陷害,又怎么可能害得了楚国公呢?再说了,楚国公一向以来都对在下非常关照,在当时也是在下最有力的靠山,在下又有什么理由,要去害他呢?难道在下害了楚国公,就可以自保了?”
红拂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哼,任你舌灿莲花,我都不会相信的,要不是你出的那些个鬼点子,害得老主公一时昏头,转而投向杨广,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王世充微微一笑:“以楚国公的智慧,我王世充这样的人,可能影响得了他的判断吗?他是因为跟高仆射斗气,斗得越来越凶,斗得失去控制,最后卷入了夺储之争,才不得不选边站,走上不归路的,要说倒霉,倒霉的也是我王世充这样的人,他们上面的大神打架,我们底下的小虾米只能被迫选边站,我王世充落到今天这种小心谨慎,只能跟着杨公子造反的地步,也是拜楚国公所赐呢。”
红拂冷笑道:“得了,王世充,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已的人,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你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可以说今天的乱世,完全是你怂恿杨广,一手制造的,就冲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