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的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厉声吼道:“不,今天若不反败为胜,我杨玄感誓不为人!老贼在营中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还能有什么后招?现在就是拼命的时候,若是收兵,给老贼再布置机关的机会,那我们这一辈子也别想打败他了!”
韩世谔的双眼通红,跟着吼道:“杨大帅说得是,老贼就这点埋伏了,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他们现在在后方的平原上列阵,我们只要冲过去,就可以把他们给击垮!”
李密的火气也上来了,尽管一直以来,他有意见都是和杨玄感私下交流,在公开场合,一向很注意维持大哥的权威,可是这回,面临大局,他再也无法忍受了,厉声道:“大哥,你不能因怒而兴师,现在你的心理我理解,折了这么多将士,我也很心痛,但是敌军明显有备而来,我军前军尽没,士有惧意,这时候强行进攻,很难取胜的!”
杨玄感咬了咬牙,大声对着左右的将士们叫道:“士兵们,你们害怕吗?”
大部分的将士们都齐声喊道:“不怕,不怕,不怕!”
而少部分本来心有畏惧的士兵,在周围的同伴们的高声叫喊下,也都跟着喊了起来,一万多人一起叫喊,带动着中军和后军的数万人马齐声高叫,声势冲天。
杨玄感一下子拔出了腰间的玄铁重剑,厉声道:“大家想要为前军战死的战友们报仇雪恨吗?!”
这回所有人都血贯瞳仁,震天动地地叫喊道:“报仇!报仇!报仇!”
杨玄感哈哈一笑,看着李密,说道:“怎么样,密弟,我军的气势可不弱吧。士气可鼓,不可泄!前军的损失,有可能会让懦夫胆寒,但也会让勇士们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无法湮灭!我军毕竟还是勇士多于懦夫。趁着这股子气势,正好可以一举破敌!”
李密叹了口气,他知道杨玄感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能点了点头,说道:“那大哥千万要当心,不要冲得太快太猛,以中了贼人的奸计,现在我军进一步地深入。离后面大营更远了,为防后方有失,小弟愿率本部人马加强大营的守卫!”
杨玄感勾了勾嘴角,从心底里,他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李密缺席,可是这接下来的一战乃是平原上堂堂正正的力攻,靠奇谋无法取胜,李密的那些点子用处不大,以自己的战场经验。当不至于离了李密就不行。
而且杨玄感看得出,李密就是现在也并不支持自己的想法,让心不甘情不愿的李密在自己身边,还不如让他回去看家守大营的好,于是杨玄感点了点头:“好吧,我再拨你三千辅兵去守卫大营,有一万人,应该不会出大事了。”
李密点了点头,拨马回转,几百名亲兵护卫。在王伯当,柴孝和的带领下,紧随而去。
杨玄感扭过头来,沉声道:“传令。投石车向前挪,与对方的投石车对轰,,派辅兵上前,把营栅推平,重新列阵。骑兵在前,步军居后,我要正面冲垮卫玄的大阵!”
两营之间的平原上,卫玄正指挥着部队列阵,刚才的一波滚石袭击,让他的投石车几乎打光了所有的存货,不过能把一万多叛军精锐活活地砸死在这片大坑里,已经达到了目的了,不仅是卫玄的脸上得意洋洋,隋军上下,无不欢呼雀跃,一扫连日来屡战屡败,损失惨重,伤兵满营的郁闷,就连大家拉着战车,拒马,鹿角布阵时,也是欢快地喊着号子,唱着战歌,可谓气势如虹。
一身灰头土脸的庞玉,带着李大亮和几十名亲卫军士,骑着战马,驰到了卫玄的身边,在马上行了个军礼,笑道:“卫大帅,末将庞玉,不辱使命,向您来交令!”
刚才庞玉带着两千多军士,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地道里点燃了引火绳索,把那些木桩烧断,引发了地陷,可谓第一功臣,时机掌握得也是差到好处,若是再慢一点,敌军追击出营,可就前功尽弃了。
卫玄笑着点了点头:“庞将军,辛苦了,你做得很好,不过看起来,杨玄感不想放弃,还想继续作战啊。”
庞玉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现在强弱之势已经逆转,我军尽歼敌军前锋,已挫其锐气,而在这战场上,我军的投石车和箭阵可以发挥威力,而敌军还要现移投石车,我军在这里以逸待劳,部队士气高昂,杨玄感想要强攻,可没这么容易了。”
杜如晦也说道:“而且这块平原之上,南低北高,现在我军所处的乃是块小高坡,杨玄感想要硬打,得以下攻上,更加费力,如果他有理性的话,不应该在现在与我军决战!”
卫玄摇了摇头:“可是杨玄感现在正在填平营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