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的眉头一皱:“孟让?他能守得住仓城?”
李密笑道:“孟让毕竟也是长白山的老贼了,正面打不过王老邪,但是让他守卫仓城,撑个半天一夜的,是没有问题的,而且火并翟让之后,各寨头领人心惶惶,他需要一个立功的机会,王老邪也不会料到,我居然不用本部精锐,而是用孟让这个杂牌来承担守仓城的重任,所以他即使攻到了仓城,也不可能得手的。”
裴仁基放心地松了口气:“那么我们的主力怎么办?要不要抄这些偷袭仓城的官军精锐的后路?”
李密想了想,说道:“暂时不用,内马军和铁骑军按兵不动,作出严防正面的样子,王老邪如果知道我们的主力骑兵去向不明,多半也不会偷袭,有三道埋伏,加上仓城内的埋伏,就算有内鬼指引,他们也不可能得手,如果单雄信可靠的话,光是这三道埋伏,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毕竟偷袭部队不可能人太多,最多数千人而已,但这些人都会是精兵强将,痛击他们,就如同断王老邪一臂。”
裴仁基哈哈一笑:“好的,魏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就去布置。”
隋军大营,中军帅帐之中,只剩下了三个人,就连沈光,也站到了门口,远远地护卫着,王世充的神色严肃,将袍大铠,一双眼睛里绿芒闪闪,看着面前的费青奴和来整,沉声道:“这回的偷袭回洛仓城之战,事关我全军的存亡,如果能烧掉瓦岗军的百万存粮,那他们的军队必然不战而溃,反之,若是不能得手,那翟让被火并的负面影响就彻底地消除了,李密一统瓦岗,兵多粮足,我们只会越来越不利。”
费青奴哈哈一笑:“主公,你这回是找对人了,我费青奴这回绝不会再让你失望啦。这回我一定让他这百万石存粮,灰飞烟灭,让狗娘养的****去!”
来整却是面色凝重,说道:“主公,回洛仓城中真的有这么多粮食吗?这个情报,是否可靠?”
王世充淡然道:“情报是没有问题的,我多方查探过,甚至最近混了不少探子在投奔瓦岗军的那些叛逃军士中,混进了瓦岗,其中就有人在仓城值守,李密这回火并了翟让,也不让其他各寨继续保持独立性了,以前分给他们这些寨主的军粮,都要求上交,由李密来统一管理,这些军粮,现在就存在回洛仓城之中,那可是一百四十多万石军粮啊。”
来整叹了口气:“李密用兵谨慎,如此多的军粮,不可能不安排重兵看管,这回我军只派三千骑兵突袭仓城,只怕难以得手啊。”
王世充笑道:“如果我派三万,那确实难以得手,目标太大,一集结就会给发现,李密一定会以铁骑驰援,可是这回我只派三千人,这三千人是各军的精锐,都是身经百战的铁骑锐士,你们不用攻城,直接以火箭攻击回洛仓城,我的人在里面会作好接应,在粮仓中多布引火之物,到时候只要仓城火起,你们就可以撤离了,不要跟敌军来援的大队人马,过多纠缠。”
来整奇道:“这,这内应还能在仓城里布下引火之物?难道是。。。。”
王世充的眼中绿芒一闪,连忙打断了来整的疑虑:“好了,有什么问题都放肚子里吧,为了掩护你们的偷渡,这回我会大张旗鼓地进攻敌军正面,吸引李密的注意力,然后你们的小部队再趁乱,打着瓦岗军的旗号,穿着瓦岗的衣甲,从七里滩那里泅渡过去。”
来整的脸色一变:“七里渡的水流太急,中段都要到胸口了,要是泅渡,会很危险啊。”
王世充笑道:“就是因为那里水流又急又深,所以李密在那里才会疏于防范,甚至没有布下警戒营地,我已经观察很久了,这里是我们偷渡的唯一机会,也许平时李密还会放下暗哨监视,但是我军若是全面强攻瓦岗军正面的话,你们小部队偷渡,是不会引起他们注意的,上岸之后,二话不说,直奔仓城而去,引燃城中大火后,就迅速地向东走,从黑石月城那边的浅滩绕回。”
来整咬了咬牙,说道:“万一碰到埋伏怎么办?”
王世充的脸色一变,说道:“如果碰到仓城附近的埋伏,也不要担心,李密可能是会布置一两处疑兵的,但绝不会是重兵防守,我的情报很准确,仓城内都没有放大量的人马,更别说外面了,若是有伏兵出现,你们三千铁甲骑兵,就用最快的速度将之击垮,然后继续在仓城放火,他们的埋伏,最多是为了主力骑兵回援拖延时间的,不要给吓住了。”
费青奴哈哈一笑:“六郎,你就是太小心了,过河的卒子不后退,渡过洛水后,这条命就算是交给老天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你我兄弟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