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杀招乃是最后的,也是最厉害的一下,任谁功夫再高,躲过了前两下惊心动魄的连环杀招之后,也难免会有所庆幸而松懈,而料不到程咬金在错马而过这一下,仍然还能用这飞斧反击,即使是艺高人胆大如沈光,也是防备不及。
本来邴元真看着程咬金的前两下连环杀招都没有起作用,有些心急,几乎要叫出声来,但是只见两马错过的这一瞬,一把飞斧却是如流星追月一样,直袭沈光的后背,他马上重重地在马脖子上拍击一下,大声道:“好!”
只是邴元真的这个“好”字还停留在舌尖,就只见沈光大喝一声:“来得好!”他的虎腰猛地一扭,身体如同麻花一般,直接地从马上飞了起来,他的右手长槊往地上一插,借这一插之力,身形腾空而起,而双腿一个连环鸳鸯飞踢,就象蹴鞠一样,两脚一圈一绕,一个鸳鸯拐,姿势潇洒之极。
这来势汹汹的一把飞斧,竟然就给他这样脚踝一勾一绕,那万钧来势,居然就给这样生生卸去,变成了在他脚腕上飞旋的一样玩具了,所谓艺高人胆大,莫过于此,看得所有在场的瓦岗将士,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就连程咬金,也是扭头眼巴巴地看着,嘴张大地能塞下两个馒头。
沈光哈哈一笑:“还你!”他的右腿猛地一踢,这柄飞斧腾空而去,直奔愣在原地的程咬金而去,程咬金如梦初醒,举槊一格,“呯”地一声,紫电驹长嘶一声,给生生地击地倒退也四五步,程咬金手中的这杆马槊,“叭”地一声,竟然生生断成了两截,而那柄大斧,去势未尽,一下子击中了程咬金的胸前护心镜,只听“呯”地一声,这块明镜钢圈竟然给打得四分五裂,程咬金只觉得胸前如受千斤重击,一张嘴,“哇”地一口鲜血就要喷出。
秦琼的脸色一变,厉声道:“休伤我兄弟,沈光,看槊!”他拍马舞槊,直接就冲着沈光前来,沈光哈哈一笑:“痛快,痛快!”也不再管程咬金,迎着秦琼就冲了上来,两杆长槊“叭”地一下,就交到了一起,各自震开一尺多,两匹战马交身而过,四目相对,全都流露出了一股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兴奋与渴望。
沈光哈哈一笑:“秦叔宝果然名不虚传,来来来,痛快地战吧。”
秦琼一咬牙,双腿一夹呼雷豹,这匹骏马还是当年幼马的时候,在历城时被王世充送给他的,现在秦琼骑了多年,早已经人马合一,心意相通,他甚至不用马缰,直接抓着呼雷豹那一头飘逸的鬃毛,就可以收放自如,这一下,他故意抓了一把呼雷豹的那圈卷毛,猛地一拧。
呼雷豹猛地一声大喝,声如雷鸣一般,惊得十余步外的青霜驹都是一声长嘶,脚步有些虚浮,沈光的戏马本事天下之最,这一下也有些手忙脚乱,连使控技,才把受了惊的青霜驹给稳了下来,可就是这一当口,秦琼却已经拍马杀到,长槊荡起千层风沙,直向沈光胸前搠来。
沈光大吼一声,举槊一格,荡开了秦琼这一下突刺,两人的坐骑就这样缠斗到了一起,青霜驹对于刚才给这一吼吓得失了分寸也有些不好意思,马儿也通灵性,刚才大战几员猛将的那几下,它顿时明白了自己的新主人是盖世的猛将,也是忠心效服,这会儿对着呼雷豹则是又踢又咬,马上的两员悍将杀得天昏地暗,而两匹烈马也是斗得你来我往,端地是龙争虎斗,让看客们大饱眼福。
沈光的一杆长槊,缩成了六尺银槊,如同白龙出海,翻江腾水,而秦琼的这一杆黑槊,也是将近七尺,槊尖还有一倒勾,可刺可锁,这一杆黑槊似黑龙腾云,云山雾罩,一身白甲的沈光和一身黑甲的秦琼,就这样走马灯似地杀在了一起,你来我往,足足杀了三百多招,都是不分胜负。
秦琼久战不下,心中有些焦虑,暗忖自己自从出道以来,还没有遇过如此的强手,即使是罗士信,力量上或许胜自己半分,但是枪法上却是不如自己,这沈光想不到后起之辈,文官之子,却有如此的武艺,眼看在李密眼里,自己久战他不下,还是人家前后战了三员大将的情况下,自己打平当输。
想到这里,秦琼一咬牙,大吼一声,卖了个破绽,沈光看得真切,一枪直奔中路而来,秦琼早有准备,黑槊直接弃掉,左手闪电般地向前一探,生生地抓住了沈光长槊的槊头下两寸的地方,猛地一夹一拧,这杆白槊,就给他生生地夹到了胁下,他的虎臂一夹,左手一缠一拧,死死地抓住了槊杆,即使是力量强如沈光,这一下也无法抽出。
秦琼哈哈一笑,右手抄起马鞍上的铁锏,就向着沈光砸去,大吼道:“你完蛋啦!”
沈光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笑意,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