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青奴的脸上肌肉在跳,这可是军令状,一千人冲十几万人,难度确实略大了点,还不许不利而退,这让这位平时豪气冲天的猛将兄,也有些头皮发麻,一时间,竟然不敢去接这令箭。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说道:“好吧,看来费将军有点为难,那么本帅也不勉强,只好另请高明了,沈将军。。。。”
费青奴突然大叫一声:“且慢!”
王世充微微一笑:“费将军,又有什么事吗,难道,你肯接这令了?”
费青奴咬了咬牙:“接就接,不过,俺老费也有言在先,光靠这一千铁骑,我只能尽力而为,不可能说直接打崩整个敌军防线,更不可能强攻敌军大营了。大帅还需派兵接应才是。”
王世充点了点头:“调兵遣将,是本帅的职责所在,这点你不用担心,本帅也不可能看你孤军奋战啊。”
费青奴接过了令箭,转身站回了原处,长长地吁了口气,旁边的来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费,别这样搞得象是上刑场似的,这可不象你啊。”
费青奴苦笑道:“六郎,哥哥我先走一步,你可要快点跟上啊。”
王世充清了清嗓子,说道:“来整听令!”
来整昂首而出,握拳挺拳:“末将在!”
王世充又拿起了一支令箭,沉声道:“给你五百铁骑,继费青奴之后,从城门杀出,冲击敌营中杀出来的援军,同时驱赶攻城敌军退往大营方向。”
这回轮到来整笑不出来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说道:“五,五百?”
费青奴哈哈一笑:“六郎,大帅很看好你哦!”
来整狠狠地扭头剜了费青奴一眼,咬了咬牙:“大帅,末将知道您手中兵力珍贵,但是这五百,实在太少了点,就算费将军突击得手,能打退攻城的这一两万人,可是大营方向的贼军必有大批骑兵前来援,五百人,实在少了点,若是大帅手上没有别的兵可怕,末将斗胆请求带上我的部曲和本部人马出战。”
王世充摇了摇头,沉声道:“刚才本帅忘了说了,这次所有的部曲和亲兵都要交给本帅集中使用,来将军,这五百人就是你的部曲,外加从你的所部里挑一些人,也就是说,出城突击的时候,连你在内,就是五百,没有多的。”
来整几乎要一口血喷出来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帅,这,这没法打啊,以前历次作战,将军的部曲都不算在里面的。”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以前是以前,这次是这次,不一样。按本帅的计划行事即可,如果你没有信心,没有把握打这一仗,本帅换人就是。”
来整咬了咬牙,沉声道:“大帅,如果你真的让末将只带这些人出战,那末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五百实在是太少,费将军带了一千人,来整不敢多要,也只请求带一千铁骑出战。”
王世充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费将军是第一波冲击,受的压力最大,你是继他之后追杀敌军,不需要一千人,这样吧,给你加一百人,六百铁骑,允许你们带从骑,一人双马出击,再想要多的,那就不行了。”
来整的眼皮跳了跳,上前一步接过了军令,无奈地退下,费青奴哈哈一笑:“六郎,看起来你比俺还要惨啊。”
来整勾了勾嘴角,轻声道:“也不知道大帅手里留这么多骑兵是做什么,难道,是要沈光作最后一击吗?”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投向了沈光的方向,却只见沈光面带得色,在那里笑而不语。
王世充的目光扫过了其余的众将,拿起了一枚令箭,沈光的脸上透过一丝傲然自得的镇定,费青奴和来整已经先后打了头阵和二阵,所有人都认定了接下来的全力一击,是沈光的,而且城中至少还有万余左右的军马,看起来这个大功,是没的跑了。
可是从王世充的嘴里缓缓说出的,却是:“葛彦璋听令!”
葛彦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了原处,直到王世充第二次喊他的名字,他才如梦初醒,走上前去,却只听到王世充沉声道:“与你八百铁骑,继来整之后出城,不必支援他们二人,而是绕向敌军的大营西侧,扬尘驰射,阻断敌军西侧营地的救兵。”
葛彦璋上前接过了令箭,与来整和费青奴的任务相比,这个显然要轻松许多。
沈光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王世充继续开始发号施令,紧接着,象刘黑闼,杨公卿,郭士衡,郭什柱等各路偏将都各领五百到八百不等的骑兵,分别做与葛彦璋相近的事情,就是阻断瓦岗军各营各寨的出援,迫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