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良的脸色一变,转而笑容上脸,指着城外的那个传令小兵说道:“刘将军,怎么样,孤的斥候回来了,他很机灵,绝对不会出错的。”
刘感的脸色一沉,转而对着那个斥候沉声喝道:“你这斥候,可曾看清楚了城中的守军和城外的情况?”
那斥候大声道:“看清楚了,小的是去西门的,城门紧闭,城头有将校把守,遍是大隋的旗帜,而那为首的将官,自称名将仵士政,还向小的出示了其身份腰牌,确实是大隋官军无疑。”
刘感勾了勾嘴角,说道:“你可曾入城看过?常达常将军何在?”
斥候说道:“仵将军说,常将军正在北城那里指挥,暂时不能出面,听说我是援军的斥候,就叫小的赶快回去搬兵,他说围城的秦军从一个时辰前突然大举撤退了,常将军也觉得奇怪,所以严令各城守军,坚守不出,不得打开城门。”
李叔良的眉头一挑:“秦军为什么会退,那仵将军可曾说过?”
斥候摇了摇头:“他说他也不知道,只见到泾州的方向升起了几道狼烟,不知是何用意,秦军就退了。”
李叔良松了口气,转头对着刘感说道:“刘将军,看起来应该是我们这里的消息被薛仁杲和宗罗喉用狼烟通知了薛举,薛举知道了我们援军大致,这才撤围而去,与薛仁杲和宗罗喉会合呢。”
刘感沉声道:“你这斥候,当真没有见到常达常将军?”
斥候说道:“没有,仵将军说军情如火,敌军随时可能再回来,他们现在要坚守陇州,还请长平王速速发兵相救。”
李叔良点了点头,说道:“孤这就去。”
刘感突然说道:“大王且慢,事情有些不对。末将觉得其中似乎有诈。”
李叔良奇道:“这会有什么诈呢?”
刘感摇了摇头,正色道:“常达是全城大将,这仵士政末将认识,他不过一个偏将,碰到援军的斥候,就算常达再忙,也应该派人通报,哪有自作主张,直接让斥候回来的道理?城外的秦军并没有遭遇大败,是主动撤退,这时候敌情不明,怎么能让援军就这样迅速接近呢?万一步军在平原荒野上被敌军骑兵突袭,那可是待宰羔羊,全无抵抗之力啊。”
李叔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刘将军的意思呢?”
刘感咬了咬牙,沉声道:“还请长平王先把援军和粮草运入城内,城中断粮半月,战马多数给杀了供军民食用,末将手下只有五百余骑,还请大王再给我两千骑,末将率骑兵去陇州一探虚实,万一有埋伏,骑兵也可以逃回泾州。”
李叔良沉吟了一下,说道:“此计甚好,不过请刘将军切记,若遇大队敌军,不可恋战,还是要撤回来。”
刘感哈哈一笑:“本当如此,这一趟就是为了侦察,不是为了杀敌。那末将就去了,泾州城就交给大王啦。”
李叔良微微一笑:“静候将军的佳音。”
两个时辰后,陇州,西城。
刘感的两千余骑就这样立在西门外,一片荒原之上,孤城一座,显得格外地诡异,城头的旗帜招展,却是见不到几个士兵,城外三三两两地散布着一些秦军的尸体,而城门却是看起来非常完好,吊桥高高地拉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刘感勾了勾嘴角,对着身边的李子明低声道:“事情有些不对,随时做好撤退准备,一旦有敌来袭,立即奔回,我率三百部曲断后。”
李子明的眉头一挑,正要开口,刘感却说道:“这是军令,快去准备!”
他说完,一夹马腹,在十余骑护卫的保护下,驰向了西城,到了二百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沉声道:“我乃泾州刺史,骠骑将军刘感是也,城头众军,可有认识本将军的?”
城头站出了一个三十多岁,满脸胡须的将校,对着刘感行了个军礼:“刘将军,卑职仵士政,向您行礼啦。”
刘感上下看了两眼,点了点头:“果然是仵将军,你我曾经共事过,这回你在常将军的统领下守卫陇州,打得好啊。”
仵士政微微一笑:“将军谬赞了,全是常将军指挥有方,将士用命,末将是没有什么功劳的。”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刘感身后的骑兵,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刘将军,不是说长平王的大军会来吗?为何末将没见到呢?”
刘感的眼中精光一闪,冷冷地说道:“长平王的大军正在途中,随后就到,本将乃是先行探路的,常将军何在,为何不出来现身一见?这会儿他总归不在北城指挥了吧。”
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