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媛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一条缝隙照进欢爱过的卧室,正好落在因为躺着两个人而显得有些拥挤的单人床上。武岳峰的手环在殷媛的腰上昏昏睡去,而显然怀里的人没有那么安逸。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闭上,一半因为自己认床的习惯,另一半则是因为溢满的心事。
轻轻地将身上的手拿开,殷媛坐了起来,双臂抱住蜷起的腿,埋首膝间,泪水在不知不觉中落下,掉在下面的床单上。她最近很少哭,只是在这个有些特别的夜里,再加上那轮带着冷寂的月亮,才让所有在阳光下被隐藏的伤心事一时间袭了上来。
这一夜太过漫长,她就这么一直坐着,到了身体僵直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她叹口气,扭头看看身边依然沉浸梦乡的武岳峰,扬扬嘴角,自己也该回去收拾些东西,正式地搬出来了。因为现在还没有开学,武岳峰也不用去上班,所以没有打扰他,她蹑手蹑脚地下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家门的时候,殷媛被屋子里的井然有序吓了一跳,这是他整理的吗?但是这种疑问马上被自己的自嘲所取代,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是都已经决定要离开,要放手了吗?无奈地摇摇头,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旅行箱,准备找出自己最常用的一些衣物,可是刚坐上自己的床时,一阵困意袭来,她不知不觉地就躺倒睡着了。
殷然一直都在楼上,他听见门响,便急匆匆地出了自己的房间,但是殷媛根本看都没有朝他房间这边看一眼,就进了屋子。也许,自己现在在她心里压根就没有丝毫的位置吧?!不免心里又是一阵心痛,他看着那扇关闭的门,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要进去找她谈谈。
推开房门,却不见有人,他探着头往床上望去,一眼看到在床上睡着的殷媛。慢慢地凑近她,可以看出脸上的疲惫,低胸的领口露出来的雪白皮肤上还残存着点点触动他心弦的吻痕。殷然闭上眼睛,握起的拳头嘎嘣作响,也许就是在昨晚自己疯狂地拨打着她的电话时,他们正在床上翻云覆雨!
“殷媛,你起来!”他高喊一声。
床上的殷媛不满地皱皱眉头,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殷然时,眼神里露出一种不屑,她动也没动,慵懒地说:“干嘛?又来看看是不是有机可乘?嗯……我现在累死了,一点儿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一句话噎得殷然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滴血的内心扭动着抽搐,都怪自己,是自己的错!可是……这就能够成为她去放纵自己的理由吗?他苦笑着,挖苦道,“你就这么缺男人?整夜没睡,还送上门去?”
殷媛听了这话,坐了起来,轻蔑地笑笑:“哼,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就是缺男人了,就是愿意送上门去,但是有一点我明确地告诉你,就算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头上,所以你也省省心吧!还有,房子我都已经找好了,今天就搬出去,我实在是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殷然气得面色通红,嘴唇都跟着哆嗦起来:“好……好……走吧,爱去哪去哪!”他转身,摔门而出。
可笑!腿是我自己的,我可不是爱去哪去哪吗?殷媛冷笑着,但是眼角滑落的两行液体,无情地出卖着她的心情。很快地把东西包好,她扯着箱子走出了殷家的别墅。
天气不好,怪不得一直没有大亮呢?!一阵风吹过,从树上吹落的几片叶子在空中旋舞了几圈,最后掉在一旁的水里,于是又开始跟着水流的方向漂动着。殷媛站在路旁看着,突然间惆怅起来,落叶真是可怜,根本就没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力,可是自己呢?和那些落叶又有什么区别呢?她渴望着美好的幸福生活,但是又无奈命运地安排……
她这时又想起武岳峰来,他怎么一直都没有消息呢?她低头从手袋里拿出手机,原来是没电了,怪不得显得这么清净。没有时间回那个租住屋,她打了车直接去了公司。
在门口遇到了袁叔,他笑着说:“咱们殷董该配辆车了,以前老董事长的宝马就在车库里,我把钥匙给你取来吧!”
殷媛赶紧摇头,她拒绝开车除了有自己父母死于车祸的阴影外,还因为她现在在武岳峰眼里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小翻译,她不想露了马脚,所以宁愿像现在这样。
袁叔看她执意不肯,也就不再强求,“那这样,有事的话给袁叔打电话,我就是你的司机,保证随叫随到。对了,”他结果殷媛手里的行李箱,跟着她进了电梯,“前几天然然给我打电话要了玉盏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