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曦说着什么，见两个人下了楼，起了身。
“爸，二叔……”
岑兰曦回头看了眼，脸色还是不好。
“妈和北辰回来没有？”顾默元心里凝结一片，却也只能压制着翻腾的问着顾慈。
“兰姨陪着奶奶去后面的菜园子了，”顾慈说道，“奶奶说，大家想走了就自己散了。”
顾奶奶从顾爷爷走了后，就不太喜欢热闹了……
平时除了顾北辰，也很少主动喊谁回来吃饭。
今天这顿饭本来就是她要给大家表个态度，简沫是她承认的……以防大寿那天，这些人丢了脸面。
既然态度都表完了，老太太也自然不想再对着一堆人。
“老太太，这菜好像有点儿生虫了……”兰姨皱了眉说道。
“是啊，菜多了，就生虫！”顾奶奶轻叹一声，“回头让老王去买点儿治虫的药回来治治。”
兰姨一听，不免笑了起来“老太太，你这好像不是在说菜啊？”
顾奶奶沉叹一声，走到一旁的藤椅上坐下，看着墨空那孤零零的月牙儿缓缓说道：“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斗，我这心能舒服？”
兰姨就着小渠洗了洗手，方才说道：“您不是说了，儿孙有儿孙福……”顿了顿，她到底问道，“不过，老太太，你倒是希望谁赢？”
“我帮理不帮亲……”
兰姨也是沉叹一声，老太太曾经那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什么事情没见过？
再说了，人活到这个岁数了，要么沉迷俗世，要么就是看透……
显然，老太太是后者。
“北辰太苦了……”顾奶奶突然感伤了起来，“好不容易站起来了，我不拉他一把，谁拉？”
兰姨沉默了。
“阿兰，你刚刚也听到了……”顾奶奶的眼睛有些红，“北辰说，他再倒下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再站起来了！”
顾奶奶眼底已然闪烁了泪花，只是，耷拉的眼皮遮住了。
“简沫就是他的支撑柱子，不让北辰倒……”顾奶奶心思清明的沉沉说道，“就必须要让简沫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