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川崎峻的低柔呼唤打断了惠嘉出走的神思,她迅速收回投向温室的视线,微带歉意的朝他笑了笑,还来不及说什么,他亲切的笑脸靠了过来,修长的双臂跟着搂住她。
咦,这人怎么这样喜欢搂人?敢情是拿她当成抱枕了?脑中飞快电闪过这两个念头,她偷觑一旁的胡国良,那张国字脸顷间变得狰狞,恶狠狠的瞪着川崎峻。
“我好高兴你回到我身边。”后者却恍若未觉,在满足的低喃之后,俊秀得让众女性歌迷为之疯狂尖叫的脸颜就这么朝她俯低过来,性感迷人的唇微微嘟起。
我的妈呀!
惠嘉在心里大叫的同时,急急忙忙的想躲开他扰人的气息,其实她根本毋需这么做,因为胡国良在同一瞬间猿臂一伸,气急败坏的将川崎峻给拉开。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他朝那张表情无辜的俊脸气恼的大吼,“先前占了一次便宜还不够,现在还想占第二次!”
“什么一次、两次?”他困惑的眨着天真的眼眸,脸上不带丝毫邪气。
“你!”国良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若不是还记得他是出钱的大爷,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川崎峻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气怒的脸。
两人的交谈都是用日语,胡国良的语气比较急,惠嘉只能半听半猜。川崎峻的回答慢条斯理,用字也简单,倒是比较易懂。她看两人为了她大眼瞪小眼,气氛剑拔弩张了起来,知道事情严重,连忙跳出来讲话。
“你先别生气,我来跟他说。”她先抱住国良的手臂,感觉到他的怒气平静下来,这才转向攒额蹙眉又嘟嘴的川崎峻。
“川崎先生……”
“我不是什么先生,你叫我阿峻就好。”他不悦的打断她,很介意她主动抱国良,而且抱这么久都不放开。
“好,阿峻。”她客随主便的顺他的意。“我知道你不是……我是说,天呀,要怎么讲?总之就是……”她揉着额头思索适当用词,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就是指这种时候吧?
本来要把心里所想转换成言语做委婉的表达就有一层困难,现在还要从中文转换成日语,对惠嘉而言更是难上加难,是以支吾半天仍扯不出一段完整的句子。
“你要说什么?”出乎她意料的是,川崎峻居然以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温文的询问她。
“你……会讲中文?”她又惊又喜,随即板起脸。“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呀。”他一副好委屈的模样,一旁的胡国良则气得龇牙咧嘴。敢情他一直以为川崎峻不会中文,所以都用日文与他交谈。
“好,好,没关系。”惠嘉轻揉着国良的手臂肌肉安抚,使得后者像只被抚顺皮毛的大山猫,舒服得只想低哼起来。
可惜时候不对,惠嘉放弃眼前驯服他的大好良机,转向川崎峻,语气显得无比轻柔。
“阿峻,我希望你知道我也很喜欢你,”见他欢喜的笑开颜,似乎随时准备越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将她从国良身边抢过来,她赶紧说:“可是你不能一见到我就抱住我,然后就……”
“我们以前就是这样啊。”他打断她,脸上有抹受到伤害的脆弱。
尽管心疼他,惠嘉不认为姑息他是件正确的作法,她脸色一整。
“阿峻,我想你是把我当成别人了。我不是你的姐姐,虽然我很希望我是,但我不是。”
“不,你是!”川崎峻的反应比她料想得到的还要激烈,惠嘉头痛了起来。希望川崎峻不是思姐过度,导致精神上出了问题。
“我叫姚惠嘉,在台湾土生土长。”她强调的道。“而你是日本人,你姐姐应该也是日本人,所以我不是你姐姐。现在你知道你是认错人了吧?”
“不。”他的回答轻柔而坚定,在以近乎深情的眸光热烈的看着惠嘉一会儿后,终于在她头皮发麻之前移开,漫移向被绣有石斛兰图案的布巾遮住的墙面凸起物。
“不。”他轻轻的吐出声音,皮裤裹住的修长腿儿朝那道墙走去,伸出优美的手掌抓住布巾一角,用力扯了下来。
那是一幅几乎有半人高的仕女画,主角是位穿着和服的日本少女。她站在兰花厅外的露台上,背对着不远处的温室。
当惠嘉看清楚画中少女的容貌时,她呀的轻叫出声,对画中人的眉目、轮廓竟与她十分相似,除不可思议之外,另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并同时感应到国良的身体轻颤了起来。
她决定走上前确认,当她欠动身躯,国良忽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