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北元不像梁国,只有圣莲宗一家独大。
光元婴级势力,北元中就有三家。
就算在法相宗里,举钵罗汉也只是其中一脉的太上长老,远远做不到九莲真君这种言出法随,整个梁国修仙界修士都要听命的地步。
白子辰和齐岳蹑手蹑脚退下,免得影响到了葛苍真人状态。
第六天上,飞舟猛地一震,终于是离开了万丈罡风层。
在空中盘旋一圈,找准了目的地,一头扎了下去。
……
葬仙谷中。
一走入谷中,就能看到一具具棺材,密密麻麻摆满了半侧山谷。
山谷中心一座百丈法坛上,正有一僧一道对坐。
法坛四周,还有十数位修士,竟全是结丹真人。
其中有三位黄袍红裟的僧人格外引人注目,三人跌坐在地,双手结拈花指。
神情似笑非笑,饱含禅意,有厚重佛光在三人身上流转不休。
随着时间流逝,佛光愈发厚实沉重,散发出的威势已经隐隐超出了结丹圆满境界。
“哼,虚张声势!”
血神真人神色郁郁,任谁被一名罗汉高僧盯上,都不会好受。
他自持百煞血海大法玄妙,血海不枯,不死不灭。
就算被数名结丹圆满修士围上都丝毫不惧,哪怕不敌都有本事逃走。
但对上元婴真君级别的人物,这所谓的不死不灭特性就成了笑话。
元婴真君随手一击,所带真元可能只是结丹圆满修士数倍,关键其中蕴含的大道真意如海如渊。
足以透过一滴鲜血,传递到每一具血海分身上,连从血海中重生的可能都没有。
如果九莲真君放弃了他,血神真人真不觉得自己能在举钵罗汉手下逃回大离,寻得师兄的庇护。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事!”
旁边一位衣冠不整,高帽斜戴的中年男子面带愁苦,举着一个酒壶不停饮酒,胸前大片的酒水印渍。
“彭泽风,我同你说过多次了……当日我正与方道友斗法正酣,根本不可能分身到了葬仙谷,灭了慈恩寺满门。”
血神真人猛地转过身去,怒目而视。
“这是有人嫁祸于我,不要让我将他寻出,定要与他不死不休!”
“梁国境内,甚至周边数国中拥有这等实力的魔修都不多……举钵罗汉都说了,出手者已经极其接近元婴境界,才能不留任何动手痕迹。”
彭泽风又灌了大口灵酒,脚步踉跄,满嘴酒气的说道。
“谁不知道你血神真人出身大宗,你自己没有出手……那你的师兄师弟呢。”
血神真人沉默不语,从表面上看的确如此,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虽然将慈恩寺灭门对血魔门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但魔道修士心性残忍,睚眦必报的形象已经印在所有修士脑海中。
出于激愤或震慑旁人目的,血神真人将慈恩寺灭门也说的过去。
“好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等真君同举钵罗汉的商议结果吧……不管怎样,肯定要给法相宗一个交代的。”
方天盛望了眼远处的法坛,一头银发在风中飘扬。
“以斗法来论对错,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管输赢举钵罗汉为投奔自己的佛家修士出了头,对上一位同级的元婴真君……做到这一步,怎么都足够了。”
几人交谈时候,都施展了禁制。
层层叠加之下,就算元婴真君想要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探听到谈话内容都不可能。
“九莲真君还请了葛苍,此人是谁,为何能列入我们当中?”
四人最角落里站着一位抱剑修士,眼眉低垂,一身灰袍,相当低调。
旁人绝对想象不到,这名灰袍修士会是占据了梁国第一剑修位置快百年的掩日剑门太上长老万俟。
“本座同葛苍打过几次交道,其实力深不可测,决不能以一般修士视之……既然能被九莲真君请来,怎可能会同我们相差太多。”
方天盛出言说道。
‘葛苍结丹中期时就几乎与我战成平手,眼下已是结丹后期,实力肯定更强……几个坐井观天的庸人,也无需提醒他们。’
彭泽风心中冷笑,作为圣莲宗客卿,他和葛苍真人相识多年,甚至有过一次交手。
想到此处,直接仰头将酒壶倒灌,如奔流山泉永不停歇,足足喝了数缸的灵酒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