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有这么严重?”大东主大惊失色。
“比你所想像的更严重。断退路唆使提举司出面,只是小小的警告,下一步……等他们觉得不需要我的时候,那就万事皆休。”
“你是说……”
“镇抚司的人在玩灵猫戏鼠的把戏。”
“哎呀……”大东主打一冷颤,全身发抖。
“千万不要声张。”他准备动身:“我去打点,你们立即进行善后,切记必须守秘不动声色,小心了,沉着应变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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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昌栈只是他掩护活动的洞窟之一,东主与所有的伙计,都不知道他的底细,出了意外随时皆可放弃。
他另有一些知道内情的同伴,暗中处理善后事宜,不需他亲自奔走打点,防备跟监的人摸底,镇抚司的眼线无孔不入,亲自奔走活动非常危险。
他所要做的事,是向一些重量级的狐鼠求助,要求协助平反封栈冤屈事宜,吸引眼线的注意。
傍晚时分,他在一家食店晚膳,叫了三壶徐沛高粱,表示他心情沮丧苦闷。
喝了两壶酒,桌左右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拖出条凳坐下,盯着他像盯着羔羊的狼。
“想开了吗?”右面的大汉狞笑着:“你的朋友真不少,你还真可以称江东门的土地呢!”
他向蛇鼠们求助,瞒不了这些眼线。
“酒肉朋友,多几个也有好处呀!至少急难时可以获得朋友的同情。”他喝了半碗酒,叹了一口气。
“同情并不能给你实质上的帮助,老弟。”
“说得也是。”他又叹了一口气:“总算还有人肯周济十两廿两银。得找人卖屋了,我那间屋子卖卅两银子不会有问题,省用些可以过一年平安日子。算你们狠,是你们出的断后路毒主意。”
“开玩笑,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咱们镇抚司那能管?该是贵栈号得罪了龙江关某些人,所以……”
“是王将军布的棋局?”他大声问。
“你怎么这样蠢?王将军会管下级人员的小事?他忙得很呢!忙着布大棋局。”
“那是谁……”
“是杨爷所授意的。”大汉说:“他很急,迫切地希望你能替他查出怨鬼冯翔的下落,怨鬼牵涉到那三个小女人。你在上元门江滨的朋友,有能力清查幕府山一带蛇窟鼠穴。老弟,不要死心眼,你那家栈号,你的资金仅占三成,还不到两百两银子。跟着我们办事,要不了几天就可以赚个三倍利。”
“我先试试看,明天跑一趟上元门,看我那些朋友肯不肯帮忙,也考验我是否有替你们办事的能力。”他开始布局,争取时间:“那个叫甚么怨鬼冯翔的老乞,本事是不是很了得?”
“他不是老乞,是大财主,江南七鬼之一,非常了得。你要注意,发现踪迹赶快派人通报,千万不可妄动打草惊蛇,那恶鬼伸一个指头,可以要你死三次。”
“他娘的,不要把我看得那么不中用……”
“你也许敢打敢拚,手脚快年轻力壮。我们的人曾经试过你的能耐,认为可派用场,所以要你投效。但比起真正武功了得的人,你算那条葱?如不小心想逞强,你肯定会送命的。不打扰你啦,再见!”大汉离座,确是出于善意地叮咛。
“他娘的,正好解决王家准备前往凤阳那些人。”他暗自嘀咕:“这件事,早就应该解决了。他们一直逗留不走,不知到底有何阴谋。”
他派有人在江对面浦子口渡头等候,准备半途解决这些人。这些人却潜伏在王家,毫无动身的迹象,夜长梦多,不解决难免有些牵挂。绝不能让这些人到凤阳查罗家母女的下落,那会影响他霍山秘窟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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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门至上元门江滨的混世蛇鼠,与他仅算是泛泛之交。
这些下江的混世好汉,与上江的龙蛇也仅保持道上混世的交情,上下的地盘泾渭分明,一旦发生利害冲突,就会三刀六眼解决。所以他想说动一些蛇鼠搜索,真有诚意相助的就没有几个。
花了不少银子,总算请到七个见钱眼开的蛇鼠,答应替他搜寻一个老花子的下落。七个人分为三组,分配地区分头搜寻打听。
他单独行动,不想有人在旁碍事。
动身时已是巳牌初,天色不早了。
他心中有数,在山区一带,不可能找得到怨鬼,这恶鬼的武器丢掉了,头青脸肿十天半月好不了,那敢留在失风现场藏匿疗伤?恐怕早就在市街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