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在芳华姑娘这里宿一宵?这段时日里,你到底住在何处呀?”水龙神并非感到意外,众所周知,这段时日里他居无定所,活动频繁行踪飘忽,要找他,必须在行市去找。
“呵呵!如果在某处定居,京都早就没有我这个人了。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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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当然识趣地先告辞,不可能让主人先走留下宾客善后。
水龙神三个人干了杯中酒,客气地告辞走了。
事先下请帖时已叙明设筵的原因和结果,应该不算是主人无礼下逐客令。
送走水龙神三位宾客,他返回小厅。
伺候的仆妇都不在,小厅中灯光明亮,空阒(音去)无人,显得冷冷清清。
门外隐隐传来各院厅的歌声笑语,这里却寂静无声。
香闺的门是紧闭的,芳华姑娘大概在房内歇息。
喝了几杯酒而已,他毫无酒意,在桌旁坐下,喝了一杯茶,呼出一口长气稳定情绪。
早就知道水龙神暗中与镇抚司勾结,是密探三头头之一的白无常常天禄,属下最得力的眼线,控制江东门一带动静的得力臂膀,下帖相请,消息肯定会传入镇抚司,给予密探们有可乘之机。
似乎并没有人跟来,水龙神在弄甚么玄虚?
没发生预料中的情况,他感到意外,也有点失望,看来这步棋并没下对路。
或者,镇抚司的人真有诚意不再计算他了。
也许,对方的行动计划有了弹性改变,出乎他预料之外,他失去主控的机会啦!
总算无意中,从水龙神口中获得凤阳方面的消息。
在潜山他就料想到,镇抚司的高手密探,一定可以查出飞天鼠作案的底细,很可能追查至潜山。
果然不幸而料中,这件事影响他潜山秘窟的安全。
“必须断然釜底抽薪除掉后患。”他一掌拍在桌上,桌上杯盘乱跳,虎目中焕发出狞猛冷森的光芒:“上次怨鬼介入,无意中阻止他们派人前往凤阳追查;这次,他们肯定会再派人前往的。蛇无头不行,打蛇一定要把头打烂,哼!”
蓦地,他眼中冷电炽盛一倍。
拍桌声落的后一刹那,他听到香闺内,传出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异样声息。
他像遇见入侵地盘同类的猛兽,浑身产生本能的警觉反应,肌肉自然收缩,汗毛矗立,全身能量蓄聚,随时准备爆发出石破天惊的能量劲道。
香闺内出了意外,他已感受到无形的感觉压力。
芳华姑娘的香闺,设备颇为华丽,门外悬有珠帘,如果掀动,在灯光的反映下,珠光映掩闪烁,颇为悦目,虽然珠帘并不是真的珍珠串成的。
楼上每一间香闺,都设有明窗,距地面高约两丈左右,可防君子而防不了小人,连鼠窃也可以爬窗侵入。
如果芳华姑娘已被挟持,他一闯进去,对方挟芳华姑娘做人质,胁迫他就范,他该怎办?
芳华姑娘的生死祸一福,与他毫不相干。
但是,他能置之不理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不能坐视,或者一走了之。
那么,他必须面对不测的凶险。
没有思索是与非的时间,他必须当机立断采取行动,而且行动必须正确,错一步将全盘皆输。
意动神功骤发,他像一部失控的大车,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向房门猛冲急撞。
必须以出其不意的爆炸性震撼行动,制造暴烈的突袭好机。
房门轰然倒坍、崩裂。
他与破碎的门撞入房中,灯火摇摇,似乎整座楼都在摇撼,像受到大地震所摧残。
在惊叫声中,他仆倒滚转的身形,突然僵住了。
右手的剑出鞘,作势挥出。
左手有一只锡酒壶,呈现作势投掷的姿势。
剑不曾挥出,壶也不曾投出。
芳华姑娘躲在床角,死扳住床柱发抖。
房中没有其他的人在,芳华姑娘并没被人挟持。
他挺身跃出,一脸尴尬。
“她……她……”芳华姑娘看清是他,惊魂初定,用手指着一旁的地面惶然叫。
扭头顺指向一看,吃了一惊。
一个梳了双丫髻丫头打扮的青衣布裙小侍女,撞昏在一旁的壁角下,口鼻有鲜血流出。
“老天爷!”他惊叫,收了剑丢掉酒壶,抱起小侍女往床上放,毫不迟疑用巾拭掉血迹,用压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