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声中,攻出一招“流星赶月”,迫得安宁急退丈外,这时两人已换了位,安宁的靴子
踏在中海的左腿弯,再往后退,拚全力封架。
中海闭上眼,忍痛假死,丝毫不动。
“铮铮!嗤!”清鸣震耳,安宁终于将袭来的凶猛招式封出偏门,危极险极。
云飞老道一声长笑,如影附形迫近,招出“灵蛇吐信”,一吞一吐间,剑已突中官而
入。他的右脚踏在中海的左胁下,正待将左脚跟上,还以为脚下是死呢!
中海好不容易等到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右手的三杷飞刀突然有两把脱手疾飞,身躯向
左猛翻,右手乘势急送,手中的飞刀不已偏不倚地送入老道的下阴,直透腹腔。
“啊……”老道狂叫,向下一挫,递出的剑突然脱手疾射,左掌全力下拍。
中海刚转动身躯,老道便坐倒在他的身上,那一掌拍中他的背心,他只感到眼前一黑,
便失去了知觉。
老道则抽搐着逐渐断气,死时仍爬伏在中海的身上,两人皆面向下仆倒,身躯交叉着。
老道的鲜血,染得中海也成了血人。
对面,安宁安静在仰面躺在血泊中,腹下贯入云飞老道临死前掷出的长剑。双方相距大
近,剑到时他身形未稳,没法躲开全力的一击,应剑倒地,剑仍斜插在腹下,人巳断气。
中海昏厥了许久,神智渐清。首先,他感到奇热如焚,口舌干燥。然后是火焰和木材的
爆炸声传来,风声呼呼,热浪逼人。
接着,他感到下身麻木,有奇重的物体压住他的下半身。
他摇摇脑袋,想将昏眩摇落,挣扎着翻过身来,伸手推在压在下身的物体,手触处黏黏
地,摸了一手血。
四面都有死,血腥已令他嗅觉庶木,但看清手上的血迹,他神智完全清了,连把挺身站
起。
“哎……哟!”他本能地惊叫一声,背心和左肩因挣动而触动伤处,痛得他龇牙咧嘴。
一阵热浪卷到,他身形一幌,“得”一声轻响,腰带上的竹箫滑落在地。他低头拾起,
瞥见先前压在他下身上的死老道脸容,颓丧地自语道:“又不是长春子,可惜!”
又一阵热浪袭来,轰隆隆连声狂震,天地摇勤,凶猛的热浪几乎使他掀倒。
原来是大厅在火海中倒塌,声势骇人。他向外侧飞奔,远离了火场,举目四望,远处木
栅也似乎在燃烧,整座山庄全陷在火侮中,看不到半个活人。
“天哪!想不到我竟替吴家带来了横祸飞灾,这是什么世界?天理何存?”他痛苦地厉
叫,泪酒胸襟。
他不能逗留,最近的村庄约在十里开外,必定有人赶来救火,不走不行。他的行囊已陷
在火海中了,祖传的一盒龙雏针也完了,目下他身上几乎一无所有,除了剩下的六把飞刀和
两颗夺命返魂丹之外,还有两锭碎银和百十制文钱,真是身无一物了。
“我得在附近找找,看看庄中是否有人逃出。”他向自己说。
幸而木栅外有一道护庄沟,不然定然波及庄外的参天古木,森林如被引燃,就不知要烧
掉多少人畜了。
他从还未燃烧的一段木栅跃出庄外,绕庄四周走一圈,不见半个人影,只好放弃找寻活
人的念头了。凄然取道出山。
走上出山的小径,小径通向云窝;找到一处山泉,脱下衣裤洗掉血迹。背心疼痛,左肩
如裂,他不得不吞下一颗白衣神君所赐的夺命返魂丹,穿上湿衣裤上路。
蓦地,他站住了,耳中似乎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像是传自左首山坡下的丛草中。
“咦!难道有人受伤在草中?”他想。
四面仔细打量,不见人影,他不再迟疑,顾不了自己伤势,向草丛中掠去。
不错,有一个人,仆倒在草丛中,浑身是血,只消一看那人的穿着,他便认出那是大庄
主穷学究吴世奇。
他一把将穷学究抱起,奔至水泉旁将人放下,将唯一的一颗夺命返魂丹塞入穷学究口
中,用泉水送下,但他知道,救得太晚了。
穷学究的七坎大穴,露出一口剑孔,虽不很深,但拖得太久了些,这时即使有仙丹妙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