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畜牲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淫贼,而天香丫头也不争气……唉!不提也罢。”
说着说着,到了走廊的花厅。两名侍仆已送来茶水。
白二爷止步说:“老弟,今天辛苦了,嵩高庄不去也罢,晚上兄弟在楼上治宴与老
弟……”
话未完,一名侍仆接口道:“禀二爷,小姐刚才吩咐小的说,晚上要来向龙师父请益,
命小的挛备吃食,还说不要别人前来打扰哩!”
“这……这丫头,真是!唉!”白二爷摇头叹气说。
“邱姑娘晚上要来么?”龙郎中向侍仆问。
“是的,龙爷。”侍仆恭敬地答。
龙郎中神色凛然地向白二爷说:“二爷,请转告邱大爷,兄弟不接近任何人,如果有人
坚持要见兄弟将自行他往,不要理会咱们的前约了。兄弟的行踪,最好代为守秘。”
“自然自然,老弟请放心。只是……舍侄女……”
“邱姑娘是主人,不在其列。”
“呵呵!那……兄弟就放心了。告辞,待会见。”
龙郎中一面送客,一面在忖度白二爷发笑的原因,他本能地觉得白二爷没有发笑的理
由,此中大有蹊跷,不得不提高警觉。
他回到花厅,有一名侍仆已经走了。
另一名侍仆含笑走近替他斟上一杯香茗,一面斟一面低声说:“廖义兄是小的知交好
友,他托小的寄语龙爷,主人不打算付四百两黄金,要龙爷多加小心。”
廖义就是在客店中被他擒获的邱府眼线,双方议定,由廖义供给邱府的消息,他则以黄
金百两为酬。
他含笑点头表示知道了,索来纸笔写道:“杀飞天鼠之酬金,希能立付黄金二百两。龙
郎中。”
他将纸条交与侍仆,说:“相烦老兄送交邱爷,最好将金子带回。”接着低声道:“金
子交你两人均分,务必守秘,不然大祸立至,切记切记。”
夜幕刚张,花厅中的金纱灯明亮,厅正中排了几味精致的菜肴,一好酒。侍仆早已打发
走,换了两名俏侍女。刚准备停当,邱天香已盛妆而至。
灯光下,她又是一番光景。头上是三丫髻,扣了三朵珠花环。窄袖子紫罗衫,同色坎
肩,对花鸾带,同色罗裙,显得娇如花,媚中带俏。粉颊薄施脂粉,衣裙着意薰香,她简直
不像个叱风云的女英雌。
大户人家的闺女,不是庙会或者年节出现在人前,已经够惹人说闲话的了,几曾见过三
更半夜接待客人的闺女?她就是偏不怕人说闲话,大胆得令人摇头。
当女侍到房中叫出一声“小姐有请龙师父”时,龙郎中心中反而镇定下来,出到花厅,
他心中冷笑道:“有苗头了,看看今晚是你吞下我的钩呢,抑或是我吃下你的钩?”
天香落落大方地盈盈欠身相迎,明媚一笑,万种风情,嗲声嗲气地说:“龙师父,天香
专诚请益来了,不要嫌冒味啊!”
龙郎中回了一揖,笑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岂敢?”
“龙帅父请坐。今晚以薄酒三杯,致谢日间龙师父手下留情之德,聊表寸心,并专诚向
龙师父请益,尚请不吝指教。”一面说,一面在下首落坐,媚目流转,注视着龙郎中。
侍女斟上酒,她举杯站起连敬三杯。龙郎中也爽朗地回敬了三杯,打开话匣子,笑道:
“邱姑娘的剑法并不弱,只是内力稍差而已。令尊早年是江湖名宿,姑娘家学渊源,自是造
诣不凡。画间姑娘之所以失手,只是在下侥幸而已。”
“龙师父错了,家父世居徐州,从未在江湖中走动哩。”邱天香急急分辩。
“哦!真的?府上的护院与请来的人,全是目下江湖上名号响亮的人物,因此在下认为
令尊也是江湖中人呢。”
“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为了争田,不得不出此下策。哦!我们别谈这些扫兴的事。听龙
师父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