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皆植有几株扁柏,假使有人从扁柏下用暗器袭
击,十分可虞。但他不在乎,向左面的柏影低叫:“两位若是黑旗令主的弟兄,便请出来说
话。”
两黑影徐徐出现,黑头巾,黑劲装,左手握着连鞘长剑,身材中等,极有风度地缓缓走
近。月光下,两人的脸孔皆无所遮掩,都是国字脸堂,留着短须,面色有如重枣,看来年纪
约在五十左右,一看便知是亲兄弟,脸貌相同;打扮一式。两人在两丈外止步,左首的人
说:“阁下的胆气高人一等,在下佩服。”
中海淡淡一笑,说:“老兄过奖了,语声发自三四丈外,两位的足音也瞒不了在下,似
乎用不着顾虑两位在房外袭击,与胆气无关。”
“有道理。足下可否以真面目相见?”
中海拉掉蒙面巾,冷冷地说:“有何不可?在下并未打算偷偷摸摸。”
“咦!大地之龙。”左首的人讶然低叫。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两位是……”
“在下谭家昌,舍弟家盛,在令主手下供驱策。”
“黑旗令主一代英豪,亦正亦邪,亦侠亦盗,为人不失豪杰之风,为何甘心受龙虎风云
的驱策?
有说乎?”中海冷冷地问。
“这些事,尊驾最好不必过问。”谭家昌也冷冷地答。
“阁下找咱们的令主,请教有何贵干?”谭家昌接口问。
中海似乎有所发现,徐徐凝神四顾,一面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今晚的来
意……”话未完屋顶陡地传来一阵长笑,有人得意地高喝:“尊驾的来意,定然是昼间以为
有机可乘,所以晚上来说动天南三剑,有意进行策反阴谋,不错吧!可惜你枉费心机了。”
中海心中暗懔,但镇定地扭头上望,发现瓦面上站着三个黑影。远处的屋脊上,月光
下,隐隐可见不少伏在瓦面的人影。对面屋脊上,五六个黑影也徐徐站起,刀剑的光芒闪闪
生辉。
左面柏树影下,缓缓升起三个劲装大汉。右面屋角,幽灵似的闪出四个灰抱老人。他暗
暗心惊,暗说:“糟!我陷入重围了。”
对面瓦面上,传来马面无常愤恨的叫声:“让他说完,看他能供出些什么来。”
谭家昌呵呵一笑,接口道:“大地之龙,你看清了么?”
中海暗中戒备,沉着地问:“阁下,看清什么了?”
“尊驾的处境,你难道没有看出凶险?昼间天南三剑籍故推托,让阁下从容脱逃。马副
坛主料事如神;知道阁下必定与天南三剑有勾结,且料定阁下必定会去而复来,阁下的坐骑
还留在店中呢。因此将天南三剑打发走,布下天罗地网等候阁下光临,果然不错,阁下来
了。”
中海心中焦急,但仍从容地问:“阁下不是黑旗令主的人?”
“哈哈!当然是。但是投弃令主之前,咱们兄弟原是会主的亲信,奉命打入黑旗盟卧
底。”
中海已留心退路,知道不能再拖了,正想走,对面屋上马无常已率领四个大汉飘下院
中,掠近冷笑道:“阁下,你已进了网入了罗,想自恃了得硬闯,不啻是自寻死路。先定下
神,咱们谈谈。”
中海呵呵笑,说:“没有什么可谈的,尊驾如想从在下口中套出口风,就不必枉费心机
了。”
“真的?”马面无常怪声怪气在歪着脑袋问。
中海心中一动,忖道:“龙虎风云会与黑旗令主之间,存在着猜忌与不信任的种种问
题,我何不利用机会,替他们之间增加磨擦,增加他们之间的冲突,岂不妙哉?”
打定了主意,他词锋一变,似乎软弱了许多,说:“在下相信是真的,你说吧,在下洗
耳恭听。”
马面无常傲然地用手向四周一指,说:“你从后冲来,未进入店后咱们就盯住你了,所
有房间的灯光全熄,你果然上当飞蛾扑火向唯一的灯光找来。瞧,四周全是本会的高手名
宿,没有外人骚扰,你不可能再找到白天那么容易的脱身机会了。”“哦!你要说的就是这
些话吗?”
“不必焦急,请听下文。马某的身份阁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