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转而对男子,脸上的红又漾开了几分。
奇怪,为什么她的心会跳得这样快呢?为什么身子,竟然想发烫了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她小心地,故作漫不经心。
他不答,只是挑眉,深深地看着她。那探寻的光芒,几乎要将若梨融化了。
“公主问你话呢,怎么不答?”阿元见若梨的样子,以为她是动了怒,顿时气焰低了不少。
“罢了……”被他看得心慌,若梨拉了阿元的手,回身边走,“他不说便罢了,我又不是很想知道。”却暗咬了银牙,有些微的发恼。
“林佑礼。”他在身后,平静地,“定远侯之子,林佑礼。”
林佑礼……
若梨转身,扬起一个好看的笑。
便记下了这个名字,林佑礼;便记下了这名男子,眉目如钢的男子,林佑礼。
蜻蜓飞上玉搔头(三)
三月初七,是去玉岚山斋戒的日子。
按宫中规矩,斋戒都是在正月里便要做的,只是华清体制敏感,畏寒怕热,连锦年心疼,便下了旨,将日子挪到三月,连续几年下来,倒也成了惯例。
此时,山脚下的皇城已经是一片春暖花开,莺柳袅袅了。山脚下遍地开满了红艳艳的杜鹃花,青绿的草儿茂盛,依依不舍地抓着行人的脚。
斋戒本是由宫中女眷亲去便好,只是华清意在借这个机会,合家出游踏春,连锦年一向是由着她的,亦恨不得日日陪在她身边,自然无异议。皇帝仁孝,自然也不敢拂逆母后的意思。
上山的队伍,沿着山路蜿蜒数里,最前头自然是连锦年与华清的轿子,随后是皇帝连宸祈,随后是南王连煜华,最后才是云阳公主。
画扇随着队伍,混在南王的侍女从中,一众侍女皆是用纱绢遮了脸的,倒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绝色容貌。
云若如……
她没有来。
画扇心中飘过一丝幽怨。
听南王给她带来的消息,这几个月,皇上去中宫的次数日益地少了,见了皇后亦是越发地冷淡,反而是叶贵妃,倒愈发地得宠。宫中好事者们私底下嚼舌根,都说皇后荣宠过甚,待人却是刻薄狠毒,怕是福尽了。
若如的失宠,按理来说该是高兴的事,她却笑不出来。连宸祈,你是发现了什么吗?终是发现你枕边的女子,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一个吗?
唇边是若有似无的笑,眉目间却多了几分凛然。
不经意间,却触及连煜华从轿子中探出的眼神,如鬼似魅,仿若在提醒她,云画扇,你要打起精神,接下来,可是有很漫长的仗要打。
连宸祈懒懒地半卧在轿子中,轻纱曼舞,外面是一片旖旎的春光,有侍女们小声的唧唧喳喳,伴着枝头黄鹂清脆的歌声,声声入耳却不进心。
一对好看的眉,紧紧地皱着。手中反复把玩着的,是一把短剑。剑柄上是交错镂空的花纹,一颗血红色的玛瑙,在柄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这把短剑,是大婚那日,他送与她的。
在大兴国时,他听说大兴国的习俗,新婚之夜新郎要送与新娘一柄短剑,以示自己将永远爱护妻子,若有二心,新娘便可以此剑赐死新郎。自派了使臣去求亲,他亲去了内务府,在数以千记的贡品短剑中,要寻一把举世无双的。终是没有收获,丧气之时,母后便给了他这把短剑。
“是你外祖父在世之时,北国一名部落首领进贡的。我瞧着珍贵,便要了来。一直藏在夜清宫里,倒忘记了。这几日听悠儿说起你在寻,才想起来。”母后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不安,似乎这短剑还有什么别的故事。
只是当时亦没有多想,捧了宝剑在手里,如获至宝。正是他想要的模样,那精致的镂刻雕花,那珍贵的红宝石,刀刃锋利无比,闪着瑟瑟寒光。
这把短剑,亦是那日,若如口口声声说是那个小侍女要杀她,用的那柄短剑。
蜻蜓飞上玉搔头(四)
他苦笑。皇后怕是慌极了,竟忘了这柄剑他是认得的。这剑和那帕子,都是她贴身的东西。那女子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粗使丫头,连正殿亦是不好进的,又如何能偷得她的短剑和帕子?
可她,到底是为什么要陷害一个低贱的丫头呢?
越想越发觉得头疼。
他想了一个月,还是想不明白。
她,怎么和那夜不一样。和他心中所想的不一样。他想的,她应该是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