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去。”
方才王爷派徐路来请了她去,她是满心欢喜地去了,却原来,是要她进宫去照料那个女人。
她是王妃,宫中有主子出事了,去问候问候,一见如故留下来相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对她,真是有心了。这心思,只要有一分在她身上,她都心满意足了。
小雅气恼地,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更是有些怒其不争。只是主子都不说话,她一个丫头又撒什么脾气?只好骂着进去收抬东西。
流云轩。
因是清晨,湖面上有一层淡淡的雾,蕙玉只觉得清风迎面而来,夹杂着些许的荷香,却看不清楚湖面的景致。
月眉奉上清茶,她原是在府里伺候的,自然知道王妃的喜好。
虽是盛夏并不冷,蕙玉却捧着茶盏在手心暖了好一阵子,才忽地开口:“听说这流云轩是太后做妃子的时候住的,皇上安排娘娘住在这里,倒让外人羡慕,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意思。”顿了顿,见画扇不讲话,又添了一句,“皇上对娘娘,倒是真好。”特地加重了那个“真”字。
画扇正看着湖面出神,似没听见一般。待蕙玉讪讪地低下头去要吃茶的时侯,忽地才讲了一句:“许是吧。王爷待王妃,也是好的。”
蕙玉一笑,回头瞧见台下屋子里角落上摆的一把筝,想起王府里徐公公的交代,便又说:“早听说娘负良在学筝,只是不晓得如何了?”
画扇这才露了点笑意:“不过了了,能拨出个调调罢了。”
“听说教娘娘弹筝的,便是这次小产的王才人?”蕙玉小心地,假装不经意问起。画扇看在眼里,笑:“王妃何必拐弯抹角。初儿会不知道王妃的来意吗?许多话,月眉己经讲过了,我也答过了。”忽地黯了神色:“终归是我对不起她,害她没了孩子。她是下水救我才掉的孩子,这总是役有错的。”
蕙玉有些尴尬。她自小长在深闺,父亲在朝中的权势不过尔尔,亦从未想过送她进宫。父亲总说皇宫是是非之地,不是人待的地方。因此自小,家里也没教导她这些后宫之中的勾心斗角,她生的单纯,要做这样旁敲侧击的事情,实在是不擅长。
“我也觉得,王才人不至于狠心如此的。只是王爷担心,知人知面不知心,总是防着一点好。世事无常,下次娘娘可别轻易答应别人什么‘愿意补偿,的话来了!”
画扇点头:“我知道了,这次是有些冲动。
两人坐着说了一会话,忽地有内侍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启票娘娘,出事情了!公主不见了!”
“简直放肆!”华清气得砸了案上一个梨花香玉瓶,眼泪己经流了出来,“堂堂公主,竟如此不成体统!”都是自己平日里娇惯的,她倒无法无天起来了。
连锦年亦知道此次事情严重了,也只能安慰道:“你不用这么着急。去西线的路就那么几条,这丫头肯定走不了小道。很快就会被派出去的侍卫找回来的。”心里倒是有些好笑,这个女儿,在追求爱情上,倒是勇敢的很,竟留书说要跟那个林佑礼上前线。
只是据他得到的消息,那个林佑礼对她可没什么心思,只怕她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到时候伤了心,远在战场,总是不放心。
“派人告诉林远了吗?”华清忽地想到。若梨去找林佑礼,最后总是要去军中的.让林远逮住这个丫头,押着也要送回来。
堂堂公主,为了个男人私自出宫,还要去战场那样危险的地方,简直要气死她了!
“八百里加急。”连锦年安慰地,“这会儿估计快到了。林远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使她不肯回来,有林远看着,你也可以放心了。”
“放什么心!”华清正要发作,却听外面连声的同传:“皇上驾到,叶贵妃到,云殡到,南王妃到。”才只能先敛了怒容,平静下心气来。
101、梨花满地不开门(二)
自从若梨公主偷偷溜出皇宫,把太后气得卧床躺了几天,这皇宫便安静了下来。下头的侍女们闲聊之时都议论了,说这皇宫从未这么太平过。
“等着瞧吧,在这个皇宫,平静比热闹可怕。”晚上梳洗完毕,侍女们围在一起闲话之时,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只在一边黑暗处做着手里的针线,忽地便来了这么一句。
一时之间,满室安静。侍女们面面相觑,胆小的,亦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天边隐隐地有了鱼肚白。蕙玉临窗坐着,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波光。旁的小几上有一盏油灯,己经几近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