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锦年忽地懂了。
是爱情,是他对清儿一般的感觉,毫无条件的信任。
叹了口气,忽地觉得事情麻烦了。于私,若真是云嫔教唆若梨出宫,他也是恨不得将她处死以泄心头之恨的,
如果杀人能让清儿好受些,他是不会介意杀掉什么人的。
只是,若是因此要让儿子痛苦,他抉择不下。他知道,失去爱的人的痛苦。
“先进去罢。去看看你母后。”终只能说出这样一句,便领头进去了。
连宸祈愣在原地,半日不动。
吴意子小心地凑上去:“皇上,咱这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联不会让她死的… … ”他喃喃地,答非所问,目光却是坚定,“联是皇帝,联要她活着,她就一定可以活着。”
吴意子咽了口唾沫,小心地退后几步。
没有任何时侯,比这一刻还让他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名身穿玄黑色龙袍的男子,是这个大玥朝的皇帝,是天下万民的主子,主宰着他们的生与死。
“加派一万精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开口,下了这一道圣旨。转身,却不再进夜清宫,“起驾,去天牢。”
这个时侯,她一定想见到他。
天牢。
监牢,画扇并不是役有呆过。甚至,她呆过比这更恶劣的地方。
她坐在稻草堆之中,细声地安慰着栅栏外,嘤嘤低泣着的蕙玉:“别哭了,我都还役哭,你又哭什么!”拍了拍坐下的稻草,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这稻草晒得很干,挺舒服的。”大玥朝果然是天朝上国,连监牢都不是大兴那样又湿又阴呢。
薰玉闻言忍不住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忽地说出一句:“都是王爷造的孽。”话音未落,自己却先吓了一跳,傻傻地看着呆住的画扇。
“这和王爷又有什么关系?”忍不住好奇地。
薰玉的神色越发地暗了几分,终是忍不住:“若不是因为王爷,叶贵妃又怎么会费尽心机要陷害妹妹… … ”如今她私底下己经不将画扇唤作娘娘,而是以姐妹相称。
画扇神色古怪地看住蕙玉,心中障漫有了自己的猜想,却是不敢置信:“姐姐的意思是… … ”这怎么可能,叶贵妃她,她可是皇上的女人,是堂堂的贵妃!“叶贵妃和王爷… … ”
薰玉点头,哭泣声越发不能掩饰。
这些年的独守空房,她便也认了。只是一想起自己的丈夫在别的女人的枕边,她便不能自控,她嫉妒,却不能显露出来,她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如一只缩起头的乌龟,只求能保住王妃的地位,保住这个唯一和他有联系的身份。
“叶贵妃,亦是王爷派在皇上身边的人。”不知为何,她心底有恐惧蔓延,没有任何一刻她更加清楚明白地意识到自己是一颗棋子。
如今,正要被另一颗棋子吃掉。
109、冰簟银床梦不成(三)
“王爷他知道吗?”画扇轻声地。不等蕙玉回答,心中便己经给了自己答案。他一定是知道的。聪明狡黯如他,怎么可能会猜不到其中的玄机。
她原以为叶贵妃陷害她,不过是宫中殡妃的争风吃醋,役想到她争的,并不是皇帝。只是,难道她怀疑她和南王之间有什么苟且之事吗?
呵,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吗?
月眉进来,悄声地:“娘娘,皇上来了。”话音刚落,便听到外头的狱卒们纷纷下跪的声音:“奴才参见皇上。”
只听到熟悉的一声应答,便有一个身影出现在拱门处。天牢里光线极暗,画扇看不起他的脸,只觉得忽地安心了许多。
“南王妃也在这里。”他的声音是极平淡的,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不带一丝情绪,这是一个皇帝所该具备的。
蕙玉起身,手中的执扇便掩了脸,退至一边暗处:“臣妾参见皇上。”她是不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声音中还带了些许哭腔。却知道这样在御前是极为不敬的,赶紧抽噎了几声,慌忙道:“臣妾先行告退。”便匆匆离去。
一时之间,大牢里便只剩下两人。
隔着灰黑色的栅栏,他们相互凝视着对方。她脸上未施粉黛,显得苍白了许多。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垂在素白的囚衣上,丝丝分明,如一笔浓墨,任性地在雪白的纸上画出几笔。眼眸清澈,望着他,那样平静,平静到让他心疼。
忍不住伸出手去,穿过栅栏抚上她的脸颊。她的脸,很瘦很尖,带着一种奇怪的滑腻感,缭绕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