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真冷冷瞥了他一眼,默然不语。叶秋却并不罢休,挑眉笑道:“说起来,你跟这对父子真的有缘——朱闻对你也真是不同,冲冠一怒为红颜,昨日之事情流传出去,只怕是一段词人争相弹唱的旖旎传奇。”
他眉眼轻佻带笑,原以为会看到疏真恼羞成怒,却不料她从床头取了犀角梳,倚在床头慢慢顺着凌乱发丝,面上却是看不出半点喜怒。
“师妹,你该不会是对他动心了吧?”
叶秋微笑着,取过几案上的朱笔,一手笔走龙蛇,一边偷偷瞥着疏真的神色。
疏真闻言,居然没有大怒,唇边淡淡带笑,仿佛再平常不过道:“二师兄你出入宫闱之中,于情爱之道也颇增造诣,居然问起了这类话题?”
叶秋一时为之泄气,朱笔淋漓,将最后一字挥完,叹道:“你冒了被燮王识破的危险,留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我原以为你若对他有意,也算是美事一桩——如今看来,你却又是拿人当作棋子在用。”
他停了一停,又道:“只是如今你已不再是长公主之尊,燮国要独大也好,要与朝廷作对也好,已然和你无关,却又何苦在这等旋涡之地久待?!”
这一句虽然仍不失尖锐,却**些隐晦莫名的关切之意,疏真眼中略有了些须暖意,却仍是倔强不肯称谢,抿了抿唇道:“此一时,彼一时。”
“先前我让你刺杀燮王,乃是因为从朝廷的立场上说,并不需要如此强势的诸侯,一旦他死去,我将扶植燮国最弱的一股势力上位,如此既不用灭去诸侯,也可久保朝廷百年安宁。
“至于如今……“
她轻轻吐了口气,幽暗静室中,雪白面庞瞧着甚是模糊,却只觉一阵沉郁忧悒之意浮现——
“如今,却是和先前截然相反。”
她顿了一顿,终究不愿再说下去。叶秋却也聪明人,自然一听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