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容微微一叹,“本宫乃是一介女流,今后之事,全要赖族兄替我母子做主!”
欧阳瞻听到这关键一句,却是心领神会,面上却是犹豫道:“这朝廷也不是清远侯一人的,燮王之位也并不是朝廷直接任命,贸然插手总要有个名义。”
“名义?!”
萧淑容眼中光芒一寒,微笑道:“其余三位王子皆都不贤,并非为王之才——朱棠狂悖,朱闻恣乱,朱瑞平庸,他们受有心人指使,等不及继位,对王上做出悖逆谋害之举也没什么奇怪……”
这话虽然含糊隐晦,其中**的血腥暗示却让欧阳瞻也砰然心惊。
萧淑容仿佛觉察了他惊诧的目光,轻挥宫扇,“你不用害怕,本宫不会贸然行事——事实上,世子朱棠前次就已经按捺不住,这才被抓住了狐狸尾巴!如此之势,只要稍加撩拨,还怕不能遂我心意?”
“淑容的手腕心胸,真是让人心惊……前日二王子的侧室遇刺,只怕也是您的手笔吧?”
萧淑容圆睁了双目,故作惊讶之态,“那刺客是三王妃颜氏的人,此事十有**跟王后有关,她之前一直打压朱闻,如今见他军权在握,又蒙王上看重,便又想将他牵入自己的阵营。一番算计后,便要将自自己的侄女嫁他——那侧室能得独宠,当然就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她说得绘声绘色,实在太过逼真,欧阳瞻笑着摇头道:“淑容的思虑还是如此缜密,只是王上和闻侯目前还没有全信,这效果不免要打个折扣。”( )
第六十八章 警幻
纤长指甲伸出,并没有蔻丹的艳丽,却是如葱管一般可人,萧淑容笑得神秘,“本宫自然还有后着……欧阳大人只管静静看着就好。转载自”
欧阳瞻颔首道:“朝廷也会替您造势渲染,此外四疆周边也将配合行动,务必让朱闻等人的大军无用武之地!”
“如此甚好……其实本宫母子也并非贪得无厌,一旦我家闵儿登位,必定会礼敬朝廷,永为臣属,不生二心!”
两人对视一眼,却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萧淑容轻轻拍手,丝竹之声又起,此时却不复方才的富贵闲雅,管弦轻鸣之下,不知不觉**一种绮靡幻彩——
萧淑容轻倚榻上,玉容斜靠之下,却是离欧阳瞻的胸膛只差半尺。她笑意加深,眉宇间更**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颤动。
“正事既已谈完,欧阳大人不妨在此小歇……”
欧阳瞻微微一笑,头顶长簪垂下的穗节也随之晃动不已,萧淑容含笑回望,缓缓伸出手来,玉指绕弄间,将他的长簪拔下,任由男子长发直垂而下。
淡而奢靡的香氛从她晶莹肌肤间无声流动,欧阳瞻不避不让,“淑容真是闲情……今夜不用回王宫了么?”
“说这些未免太扫兴了……”
吐气如兰的呢喃在他耳边响起,“宫里的一切尽在掌握中……欧阳大人真要做柳下惠,还是……有心无胆?”
“真是笑话!”
欧阳瞻虽明知是激将法。转载自却仍压不住年少气盛。一把反拥住温暖娇躯。“燮王宝刀未老。尤不能让你满足?!”
一丝难堪怒意在眉间剔透。萧淑容眼波闪动。却终究化为娇笑——
“你这张嘴啊。这么刻薄无情地……”
欧阳瞻也低声而笑。连胸膛也微微震荡。“待会就让你见识我之多情……”
仿佛是映证他地言辞。两人热切贴近纠缠。映在丝罗帘帐上地倒影渐成一体。
睦元殿侧殿之中,轮班太医请完了脉,疏真淡淡抬眼,状若无意的问了一句,“叶太医今日不来了吗?”
“他今日要为三王子准备药材,所以请老朽代劳。”
涉及两边,老太医生怕疏真有什么异样想法,连忙又道:“三王子素爱钻研医书药学,又要为王上呈上养生汤剂,于是特地让叶太医为他指导一二。”
疏真微微一笑,暗忖叶秋的借口还真是天衣无缝,又想起平时的传言,于是笑道:“我也早就听说三王子发下宏愿要为王上找寻养生古方,如此笃厚诚孝,实在让人钦佩。”
太医走后,外间廊下的红泥小炉上又熬上了药,一阵苦涩的清香在逐渐深沉的夜幕中缓缓弥散。
疏真刚想睡下,又一位不速之客到了。
顺贤老夫人轻身简从,特地前来探望。她的脸色不知是因疲惫,还是因种种传言,显得有些憔悴老态。
她的鬓发间仍是那枝石榴红珠花,嫣红似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