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一会。”
徐陵不动声色的将“百倍回报”抹杀于无形——鱼一旦上了钩,便只是身不由己的傀儡,又奢谈什么回报?!这个蠢人以为金钱帛女便可以偿还人情吗?!真是可笑。
他略算了下日期,笑着对朱棠道:“算起来,再过三四个月便是诸侯朝觐的日子,若是顺利,那时再相见,便要称您一句燮王千岁了!”
“好说,好说!这都是石君侯和尊使你的功劳,小王绝对是铭记五内……”
一番商议后,徐陵冷眼送走满意而归的世子,独自留在禅房之中,却不就走,只是对着蒲团背后的墙壁说道:“您可以出来了。”
墙壁乍开露出暗门,那人却不走出,却是轻声一笑,道:“该听的都已经听过了,我也该走了。”
“何至如此匆匆……石君侯正有书信要我转交于您。”
徐陵对此人仿佛极为忌惮,收起了方才的漫不在乎狂态,微微躬身,可算是礼数周全。
“石君侯真是有心了……”
那人漫声道:“其实比起我来,愚蠢好拨弄的世子,岂不是更合适的合作对象?!”( )
第七十三章 鸠杀
“和蠢人为盟,只会把”
徐陵大大咧咧的灭了案间檀香,笑道:“我家石君侯并非与朝廷一般,专将那昏昧无用之人扶植上位——君侯希望与您一北一南连气共声,共谋大业。”
“承蒙君侯赞谬……”
低沉的笑声响起,有一只白皙温雅的手从暗门中伸出。
徐陵心领神会的从怀中将书信取出,那人接过却不就看,只是一径轻笑道:“云林寺乃是护国禅寺,尊使若是有暇,四下观赏也颇有风味。”
徐陵很知趣的告退,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在下自会安排好一切,您大可高枕无忧。”
“但愿如此……无论成与不成,这个黑锅都由世子来背,我们只须静坐看戏就好……”
那人玩味的笑声响起,房门被开了又关,此间随即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粉色桃花纷扬,落英缤纷之下,竟有些许飞入窗内,将正殿一角染成暖红。
汗白玉地面上冷光凛凛,可以照见人影。朱闻站在下首,身后跟随着一道纤细身影,襦裙低垂,默然敛首。
朱炎随意看了一眼——只见那女子居然敢用轻纱覆面?!
这般不合宫中礼数。禁卫竟会放任?!朱炎一时愕然。目之所及。看到那耳廓边地血痕和刺青一片模糊。心中这才恍然——若是让她取下面巾入宫。那更是要吓坏宫人女眷。
他望着下首沉默不语地朱闻。心中禁不住惊叹一声:以王侯之尊。却居然钟情于此女。真真是异数!
他咳了一声。挥手示意给朱闻赐座。笑着调侃道:“不过举手之劳。你又何必非要来向我谢恩——父子之间。尚需如此生疏吗?”
朱闻幽黑眼眸望定了他。眼中神采凛然。言辞却是无懈可击地谦恭完美。“儿臣特地带她前来。谢父王再生之恩——那一日若不是父王神勇果断。她也活不到今日了。”
“老了。气力头脑都不如当年了……”
朱炎叹了一声,却不愿多听这等赞誉,轻轻摆着手,似笑非笑道:“廷尉也已经对此事严查,区区一名侍女,、没有片言只语的蛛丝马迹,居然是无从下手!”
他说此话时微有怒意,剑眉斜飞时,颇有年轻时杀伐决断的犀利威仪。
朱闻轻咳了一声,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摄人,“儿臣自知不受欢迎,却没曾想,自己已经招人忌惮到如此地步——幕后主使对一介女流下手,到底意欲何为?!”
朱炎莫测熠熠的双目盯紧了他,一眨也不眨,好似要直射他肺腑之间,“你真的一点也不知情?”
不等朱闻回答,殿外隐约有人声传来,朱漆扇门大开之后,却见朱闵一身便服,手中端的瓷碗中浓黑粘稠,闻来只觉得异香混合着苦涩,一路而来,整个大殿都染上了这等怪香。
他仿佛是刚煎好药,满头大汗,连袖底粘了一片焦炭也不曾发觉。他一路急走,到了朱炎身前,这才轻声催促道:“父王……该喝药了。”
朱炎看见是他,素来冷峻的神情也柔和了三分,笑着接过碗盏,半是调侃半是认真道:“瑞儿你如此巧手,没生成女红妆,真是可惜你了!”
朱瑞被他如此调侃,面上飞起一道薄晕,咳了一声,竭力而生硬的将话题转移到他处,“父王,今日的药材叶太医也已经看过,他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