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出了房门,朱闻问道:“叶太医过来诊脉了没?”“来过了,稍稍改了一剂药的分量。”
虹菱微微举高药碗,思量着朱闻神色,又道:“他还在前殿没走呢——瑗夫人正在招待他。”
“哦?”
朱闻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他低声吩咐道:“照看好她。我去去就来。便朝着前殿而去。
广雅阁乃是前殿侧边招待贵客之地,布置仍是簇新,大气之外不脱尊贵。瑗夫人一派端庄,抿了一口茶,打量着叶秋,柔声笑道:“这一阵真是有劳太医您了。”
“不敢当,小臣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叶秋冷眼看着对面贵妇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冷笑不耐,却终究按捺住了。和颜悦色道:“夫人今日请我来。可是有什么疑难杂症?”
“疑难杂症倒是没有……”
瑗夫人略微踌躇,却是带了些幽愁神气。叹道:“我只是放心不下妹妹,所以想问问太医——昭训她如今这么不上不下的病着,可有什么起色吗?”
叶秋眼中冷光一闪,却是干咳一声道:“她的病乃是顽疾,非一日之功可以奏效,只能徐徐调养。”
媛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隐晦喜色,却又敛住了,别过脸去低声哽咽道:“这位妹妹也是个福薄地,自从得了君侯宠爱,时常抱病在榻她叹气又道:“也是我这个作姐姐的照顾不周,真是不知该如何对君侯交代。”
她望了一眼叶秋,口中娓娓道:“叶太医你也不是外人……说来我们睦元殿中也真是作孽,先头的燕姬与人行那苟且之事,弄得君侯颜面无光,如今这位新封的昭训又时常卧病,这般折腾,我又是个侧室,可真是为难
她话风一转,低声问道:“昭训的病究竟如何,这么拖下去,会不会……”
她的双目沉浸在阴影中,竟有些熠熠发光,叶秋看着心头火起,正欲反唇相讥,却听阁外有人森然道:“阿瑗,你问这话,倒似在咒人一般!”
“君侯!”
瑗夫人一惊,花容为之变色,随即却强笑着起身,颤声道:“君侯您真是误会臣妾了,我只是担心……”
“我知道你最近忙碌,有些话不及意。”
朱闻淡然将她的话截断,却也顺便给了个台阶下,随即吩咐道:“我与叶太医有话要说,你先退下吧。”
瑗夫人柔顺应是,双手却无意识的将长袖绞紧,尖长指甲几乎要将丝绢划破,她裣衽而下,阁中便只剩下心思各异的两人了。
“她地病丝毫不见气色,反而更加沉重了。”
朱闻沉声道。
叶秋面上丝毫不见惶恐之色,微微一礼后,仍是神情自若,“她得的不是病。”
朱闻悚然一惊,双目瞬间锐利有如实质,“那是什么?”
“是毒。”
叶秋的笑容凉薄淡定,却是深深望入朱闻眼中,观察他地神色。
“被人下如此奇毒,弄得沉疴缠身,她的过去,定然带着不可预期的危险——二王子您难道没有丝毫好奇心么?”( )
第八十一章 嫌疑
朱闻黑瞳缩为一点,仿佛从未见过叶秋似的,深深审视着他——
“叶太医,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君侯究竟如何作想,才能决定究竟该开出什么样的药方。”
“以前的那些药难道不行吗?”
“只能治标,不能及里,要想永绝后患,所用之药并非唾手可得。”
叶秋言语平淡,在朱闻面前,却是直视而对,侃侃而谈,丝毫不曾为他森然眸光所摄。他顿了一顿,目光清澈有如冷泉,看定了朱闻的双眼,再次问道:“即使她来历不明,即使她可能带来危险,您仍是执意要救她吗——
朱闻抬起头,亦是深深瞥了他一眼,宛如寒光冰雪一般凛然,黑瞳深处却带着一抹坚决的灼热——
“我会等到她自己想说的那一日。”
“如果她不想说呢?”
朱闻剑眉微动,仿佛听见了什么趣味之事,轻笑之间,竟是暖融宠溺,看似无奈,却是不假思索——
“那我就不问。”
叶秋瞬间一窒。眼中闪过复杂已极地情绪。“假如……她有着不堪回首地过去呢?”
“不堪回首?”
朱闻一楞。随即。却是几乎要放声大笑。
他地声音清朗明快。一字一句间不见停歇。“即便真有什么不堪过往。那又如何?本君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