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和萧淑容在,就不会容许世子顺利登基上位——只要他一日不是国君,便有一日翻案的可能。”
说到此处,疏真黑眸为之一凝,幽深之色越重,“另外,你不可将目光一味放在王后身上。世人总是觉得牵线木偶能在掌中随心所欲,却不曾想过木偶也会自己拨弄丝线。”
朱闻目光霍然一闪,瞬间警觉起来,“你的意思是……三弟他!”
“目前局势混沌未明,这也不过是个假设,并非一定成真。”
疏真看向床畔的清俊男子,黑瞳中染起一色玩味,“你一向怎么看待这位三弟?”
朱闻不防有这一问,仔细思索后,叹了一声,道:“璞玉天成,是个可以不理会凡尘烦扰的人。”
疏真凝望着他,清澈黑眸仿佛可以透视人心,“你很羡慕他……”
朱闻许久没有出声,良久,才涩声道:“我与他志向不同,也没什么可羡慕的。”
话虽如此,他眉宇间的黯然,却是将平日的犀利冷峻都变得柔和起来。“真正要说有些介意的,却是他少年时平安喜乐,身边总有人关怀注视,而我孑然一身,即使战死沙场。也不会有人为我长夜垂泪。”
他想起王后。此时心中已无怨恨酸楚。却只剩下绵长遗憾。那般阴郁不乐地少时岁月。终究是人生第一道风景——那样地开端。终究留有遗憾。
柔腻微凉地玉手覆在他地手背上。并无任何动作。却于朦胧光华下宛如莲花盛放。抚平他心中地伤疤。
“这世上鲜少人可以真正平安喜乐。你又怎知你是不幸地?比起他深锁深宫。我却觉得你长驰疆场更显自在。”
疏真凝目看着他。晶莹剔透地眼波中。漾出坚定和温柔。在朱闻看来。却是比世上任何明灯都要让他感觉敞亮!
窗外日光正炽。浅浅深深地印上竹帘。将纱幔也打得斑驳。房内两人此时双手相叠。靠得极近。女子身上地独特冷香与朱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