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可以完成……”
嘉帝稚气的脸上更添阴霾,“多少势力暗中在看皇室的笑话!”
他毕竟是年幼,气得不愿再说,又开始咳嗽不断,萧策连忙道:“万岁保重圣体……此事交我即可。”
嘉帝点头,竟是一揖到底,“全拜托郡王你了。”
萧策心中闪过无名的苦涩,他略一点头,连忙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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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真的人马被裹胁着从官道另一边而去,夜色逐渐在眼前褪淡,第一缕日光照入帘中时,出现在眼前的景色已不再是荒野,而是逐渐有序繁盛。
虽然仍是不见人迹,但帘幕隐约可见的是人耕作的痕迹——这大概是哪家的深山私田。
山路却越见陡峭,车驾几次打滑,一旁的侍从面如土色,疏真却安之若怡。
“殿下,此地危险,不如下车……”
“不准下车。”
昭宁骑在马上,到了车边尖声喝道。
透过重重帘帷,她见着疏真随意而坐,如仪娴雅的姿态,心中更见嫉恨——这贱人倒是装腔作势,好似是天生的尊贵之身。
她何尝愿意让疏真安坐车中?但疏真目光犀利,经验老辣,若是让她看出地形端倪,只怕又是麻烦——
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她恨恨勾起唇角。
终于到了一处山凹处,三两个拐弯竟是别有天地,果然是一处山中别院。
“到了。”
有侍从架起檀木彩绘脚踏,疏真安然而下,打量着四周,“这是石家的别院吧?”
昭宁在前早不耐烦,听了这突兀一句,却是面色一白,咬牙冷笑道:“是又如何?”
疏真略含深意的眼神笑看向她,“你这几年在石家,倒真是没有白呆。”
昭宁面色一变,双眸好似要淬出火来了,她呆站在地,疏真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她,怡然向前而去,好似闲庭散步一般。
“真是稀客。”
内室中笑声虽然刻意显示出雍容气度,却总透出刻薄轻佻。
“哪里,少主正逢父丧,却还有闲心邀我来此一叙,更是难得。”
疏真站在门前,任由宅中使女打起卷帘,却停住脚步,笑着回道。
房中啪的一声,好似有什么轻巧的玩物落地,随后,那人收起调笑,诧异道:“竟然能猜到是我?”
疏真这才款款而入,“昭宁公主这段公案,朝中虽然闹得沸沸扬扬,真正敢cha手的却没几个——也只有你们石家,多年来供养着她,与她交情自是非凡。”
屋中光线一暗,疏真略微看见菱纹桌前一人做世家公子打扮,三十上下,正打量着自己。
“我父之死,是你所为吧?”
那少主突然开口,一出声便是石破天惊。
门帘外一阵惊呼,“果然是你这个贱人!”
昭宁快步奔入,双眸在昏暗中几乎是闪着光,“石家百年公卿门阀,你竟敢挟怨报复,痛下杀手!”
疏真站在两人之间,看出那公子眼中略见厌烦之色,只略微一闪,便了然于胸。
那公子干咳一声,道:“你派人杀死我父,竟是悄无声息——只怕也不是你一人所为吧?是谁助你这一臂之力?”
疏真听到此处,心中更是清明,她不愿再纠缠这一片口角,径直道:“你想把此事扯到圣上身上?”( )
第二百五十一章 刻意
那少主微微一笑,眉眼间竟带着说不出的复杂意味,“这也未必……”
他含糊带过,随即示意侍从将卷帘收起。
山外的岚风吹拂内室,早春虽寒,却已带上不易察觉的缓意。
疏真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一身便袍略带暗纹,料子上好却并不引人注目。
他英俊面容带笑,眼眸清澈诚挚,举止之间虽然略带轻佻,却仍不失世家公子金玉一般的气度。
昭宁迎了上去,面上却带了从未有过的欢喜神色,连声音也瞬间变得娇慵柔和,“无病哥哥!”
石氏少主名讳无病,正是眼前这风仪不凡的少年公子。
疏真早就知晓此人,但此人一直在家中闭门读书,交游不过一众世家公子,石秀所谋之事从不参与,也就不多加理会,虽然先前略见见过图像,却也与真人相差甚远。
他挽了昭宁的手,方才一闪而过的不耐仿佛只是幻觉,两人之间颇见亲昵默契。
“一路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