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是昏死过去,段誉的脸颊阴沉得可怕,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段正淳受如此重的伤势。
此刻段延庆也是摇摇坠坠的从墙壁当中走了出来,脑子一片空白,身为四大恶人的老大,此刻却无一丝内力,不由得脸若死灰,为恶多年的他却突然失去所有内力,这份打击着实太大。
段誉亦是瞧见了段延庆,当下大怒,喝道:“都是你这歼贼,将爹爹伤成这样,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霍的站起,抢起地下一根铁杖,便要向段延庆间上劈落。
巨大的落差让段延庆一度没有回过身来,哪怕段誉这一铁杖朝自己打来,都未见其脸色有丝毫变化,就在铁杖立即落下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可!”
听着这声熟悉的尖叫,段誉即将打下的这一棒子也是倏然停止,段誉一怔,回过头看着刀白凤道:“娘,这人是咱们大对头,孩儿要为爹爹报仇。”
刀白凤虽然担心段正淳,但是此番见段誉要对段延庆出手,仍是尖声叫道:“不可!你……你不能犯这大罪!”
段誉眉头急促,瞧着段正淳虽是昏迷,但依旧狰狞的面庞,咬一咬牙,喝道:“非杀了这歼贼不可。”说完,又举起了钢仗,似是心意已定,任谁说都无用。
此刻刀白凤走到了段誉的身旁,眼神中闪过一道挣扎,似乎内心在做着强烈的斗争:“孩儿,这个段延庆,才是你真正的父亲,你爹爹对不起我,我在恼怒之下,也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后来便生了你,你爹爹不知道,一直以为你是他的儿子,其实不是的。”缓缓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的继续道:“他并不是你真的爹爹,这个人才是,你若是杀了他,便是……便是犯这杀父的大罪。我虽然从来没喜欢过这个人,但是他始终是你的亲爹爹,我……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以免坏了他的名头,可是没有法子,我不能让你担上这弑父的骂名……”
刀白凤的声音虽小,但是在场哪一个不是内力深厚之人?如何会听不清楚?是以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般将在场之人震了个稀里糊涂。
若说唯一没有被这个消息影响到的那便只有慕容复了,对于这些关系,他比谁都清楚,但是段誉如何,关他慕容复什么事?他段家死绝了慕容复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他亦没想到,这不过百余招拆将下来,段延庆那边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不自觉间,手上快如疾风的攻势也缓缓停了下来。
此刻,不管是和慕容复交手的天龙寺六人,还是还在交手的萧峰与溪锋,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把目光放向了场中的刀白凤几人,毕竟这件事情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让他们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战斗!
段延庆呆滞的的眼神此刻不住的颤动,心若死灰的他猛然一回头,与刀白凤的目光相对,段延庆心头大震,颤声道:“观……观世音菩萨……”脑子中一阵晕眩,一片模糊,似乎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一幕。
而闻得刀白凤如此说道的段誉,泪水滚滚而下,他抱着刀白凤的身子,叫道:“娘,娘,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刀白凤对此只有缓缓闭上了眼睛,无言可答,段誉明知母亲说的话不假,但二十余年来叫段正淳为爹爹,他对自己一直慈爱有加,怎忍去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父?当下将手中的铁杖丢掉,将段正淳扶到一边,低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延庆缓缓回过神来:“我只当是菩萨,却原来是镇南王妃。”其实当年他过得数曰,伤势略痊,发烧消退,神智清醒下来,便知那晚舍身相救的白衣女人是人,决不是菩萨,只不过他实在不愿将这个幻想化为泡影,不住的对自己说道:那是白衣观音,那是白衣观音!
不过,自欺欺人终会醒来!
现如今听得刀白凤如此说道,段延庆瞧得段誉俊秀的形貌,和自己年轻之时倒有七八分相似,自是他段延庆的儿子无疑,只觉世上什么名利尊荣,帝王基业,都万万不及有一个儿子的尊贵。
随后仔细一想,又是气恼,又是失望,心想:“原来,她只是报复段正淳而已,什么观音大师,什么菩萨,都是虚假!”看着段誉,眼中一片暗淡:“我虽有儿子,但儿子不认我,自然是没有儿子。”
心下一片茫然,喃喃道:“我吃了一辈子苦,做了一辈子恶,在这世上已无亲人,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却是不愿认我,也罢,今曰,便彻底的解脱吧!
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之间,大出意料之外的事情纷至沓来,正如霹雳般一个接着一个,只将段延庆弄得疲惫不堪,内力全失,本就是一个极重的打击,加上此番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