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只见殷温娇与那三名侍女皆是一脸错愕地望着他,似乎有些不敢与他相认。
说完,他语气认真道:“实话就是,这老东西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聂长川满头黑线,心中刚刚涌现出的温情与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聂长川叹了口气,来到床前,双膝跪下,轻声道:“孩儿来晚了。”
“我不过一弱女人,身边能指使的,只有这些与我相依为命的老姐妹,又如何能与他相斗。”
八年前……
聂长川微笑道:“贫僧有血书一封,汗衫一件,可保贵人之疾不治而愈!”
“……”
床上的殷温娇似乎能透过床帘,看到外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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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长川点了点头,轻声问道:“那焦山寺的扫地僧,可还尚在?”
聂长川点点头道:“那就是实话了。”
眼见着殷温娇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聂长川连忙出声打断道:“此事不着急,娘亲还是先考虑一下该如何从眼下的境地脱困吧!”
但就在这时,那无形的尖刺再次出现,又将聂长川的脸蛋刺出更多白印。
听到这宝衣二字,殷温娇顿时一怔。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刘贼知我心善,用我身边这些老姐妹的性命相胁,将我困在了这太守府的宅院之中。”
听到他被金山寺法明长老救下,殷温娇无比激动,听到佛祖显灵,天龙授功,她的神情又变得欣慰而又略显复杂。
殷温娇叹了口气,抓着聂长川的手轻声道:“那刘贼虽心狠手辣,但也是个聪慧之人,他冒名顶替你亲父上任,一十三年,竟无一人能发现破绽,这便能看出他手段非凡了。”
那侍女大着胆子接过匣子,快步走到床前,将匣子递给主母。
话音落下,原以为的母子相认的感人场面却并未发生。
只见那清秀僧人褪去了鞋袜,露出缺失了小指的左脚。
只是聂长川一直想不通,到底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殷温娇轻声道:“我与你书信一封,你现在离去,到那京城长安,寻你外祖父殷开山,他自有办法帮为娘逃出生天。”
说到这里,殷温娇顿了顿,啜泣着说道:“说来也是怪我,没有好好教导与你,为娘看伱不怎么适应这青灯古佛的生活,不如这样,此事过后,为娘亲自带你前往金山寺,叩谢佛祖与法明大师,然后你便还俗,为娘给你找个大家闺秀……”
“无妨!”
之所以碰也碰不得,摸也摸不得,只是因为她与西游记中那位金圣宫娘娘一样,都从某位高人手中得到了一件带刺的宝衣。
待聂长川讲述完毕,殷温娇紧紧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道:“原来是佛祖保佑,难怪你年仅十三岁就能长得如此高壮……”
“当然。”
早在刚刚进入房中之时,他便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娘亲身上并没有什么怪疾。
“能被钱财所打动的,又岂会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佛门为了西游大计,应该更想看到殷温娇被强盗所占,最终在脱困后从容自杀,这样一来,陈玄奘无牵无挂,才能更好地担任取经人一职。
聂长川手持禅杖,轻声说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玄奘,师从金山寺法明长老,来到此地,乃是为治贵人身心之疾也。”
殷温娇连忙脱下那件宝衣,泪眼朦胧地抚摸着聂长川的脸颊,询问他这十三年的经历。
聂长川笑道:“贵人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殷温娇迟疑道:“法师,莫要说笑,我那孩儿如今不过一十三岁,尚是孺子孩童,怎会……”
还好聂长川眼疾手快,抬脚将其稳稳接住,然后放在了地面上。
聂长川脸上的笑容一僵,旋即叹了口气,无奈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聂长川取出随身携带的匣子,将其打开,里面果然放着血书与汗衫。
殷温娇神情惊慌,下意识抬手抚摸聂长川脸颊。
“好在皇天见怜,佛祖保佑,焦山寺有位扫地僧人,看出了为娘的窘况,赐予为娘宝衣一件。”
她在回过神来后,纤手一抖,竟是将铜盆掉向地面。
殷温娇问道:“既是为治病而来,为何暴起杀人?”
殷温娇终于忍不住,伸出双臂抱住儿子的脑袋,泪流满面,痛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