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夜的戏,刘琦起身出列,说道:“父亲,孙氏与我荆州多有仇恨,今琦愿率兵出征江东,以扬我荆州之威,挫孙、曹二家之谋,并防恶兆之事。”
见此情景,蒯越暗叹不妙,如果让刘琦掌了兵权,刘琮就危险了。那么他们以荆州为资,投靠曹操的目的也就落空了。
蒯越闻声而出,说道:“启禀明公,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今我等不晓江左深浅,万不可轻易动兵,且长公子少有战场拼杀之验,若遭兵败,非同小可。”
说完,蒯越连忙摆弄手势,示意蒯良、蔡瑁、张允等人出场吆喝。
“明公,今岁刘使君出征中原,军资耗费不少;且交州征战不休,百姓疲倦,恐难出兵攻吴。”蒯良说道:“明公征讨江东之事,当从长计议。”
张允也站了出来,说道:“明公,曹操虎踞中原,若无刘豫州镇守,谁可敌之?且刘豫州不识水战之法,虽于治军有益,然水军厮杀谁可胜任?”
“江东将士悍勇,我军将士不如。急攻之下,说不准勾结曹操南下进犯,届时荆州则危矣。以我等观之,江夏增兵防备即可,北方曹操方是心头大患。”张允说道。
在亲信的连番劝说下,刘表又心生迟疑。相较于霍峻、刘琦二人,刘表可是常年依仗这些襄阳人,他们的话语权在荆州中颇重。
见状,霍峻大笑几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手扶长剑,再次阔步而出,说道:“明公,襄阳诸公之语,看似稳妥,实乃取死之道。今之天下恍如战国,诸雄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
“琦长公子统率大军征讨江东,乃是为荆州大业而思。其水战可由黄太守相助,陆战可使刘豫州辅佐。黄太守者,射杀江东猛虎孙坚之人,镇守江夏数年,今虽年迈,然乃江左势众而已。刘豫州者,破黄巾,救徐州,杀车胄,横行中原,实乃大将。”
霍峻挺拔的英姿然成为了众人眼中焦点,今夜他才是这出戏的主角。
“琦公子有此二位相助,即便难破江东,但亦可不败。”霍峻自信说道。
“父亲,霍参军所言极是!”刘琦说道。
继而霍峻看向众人,提拔音量,说道:“至于中原局势,峻窃以为河北二袁虽是对立,然河北兵力雄厚,曹操亦难急下。今若不起兵伐江左,又待何时?”
“粮草之事,峻有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荆州富庶,又岂能拿不出伐江左之军粮乎,皆在明公一念之间。”
说着,霍峻向刘表拱手,语气诚恳说道:“明公,今大喜之宴,天却突降恶兆,实乃天神昭示,此天意之胜也;江左孙氏,郡县不顺,贼寇不宁,而我荆州政通人和,此乃人和之胜也;大江之水,荆州居中,江左居下,顺江而下,此乃地利之胜也!”
霍峻单手按剑,语气加重,说道:“荆州有天地人三胜,若不伐之,实乃有违天意。且我等不伐江左,孙权亦会向我荆州用兵,今时不战,当是愚也!”
“彩!”
在场众人无不侧目霍峻,今日的霍峻几乎凭借这口舌之力,彻底让刘表坚定了进攻江东的念头。
场下的傅巽摇头直叹,自己小瞧了霍峻,以他之能完全可以比肩国士。
新婚的蔡氏女躲在侧堂后,看着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霍峻,再看向无能的刘琮,心生黯淡之情。不知何家女子,方能配得上如此伟郎君!
帷幕里偷看局势的诸葛亮,也停下了羽扇,相较于众人,他隐约知晓霍峻的谋划的内容。
“霍仲邈诚大丈夫哉!一怒而江汉惧,安居而荆楚熄。”诸葛亮充满羡慕的语气,感叹道。
沉吟少许,刘表看向没有发表意见的蔡瑁,问道:“德珪,今出兵伐孙,荆州可用兵否?”
蔡瑁深呼吸之下,说道:“启禀明公,霍参军所言不无道理。然伐大军调遣不便,今值冬季,江水下降,不利水战,可延后作战。霍参军言孙氏必会进犯江夏,不如令霍参军益兵江夏,一可为伐孙前驱,二可暂防孙氏进犯。”
“待春生夏涨之际,粮草筹备完毕,军士操练有序,届时再请长公子出征。且新野防线事关重大,刘豫州尚需安排妥当。”
“筹办多久可成?”刘表问道。
“或许春时便可筹办完成!”蔡瑁含糊说道。
“好!”刘表目光投到霍峻身上,问道:“仲邈既有文武之才,又劝某攻伐江左,不知愿往江夏否?”
“峻愿赴江夏,为明公效劳!”霍峻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