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军中,高翔牵着益州马在队列侧面缓行,眺望远方的校场。
南方中荆州、扬州皆没有产马地,唯有西部的益州因有南中,出产滇马。荆州想要买马,唯一的地方便是南中。益州马虽是矮小,不如北方马利于厮杀,但至少也是马。
高晨走到高翔旁边,担忧说道:“兄长,我等姗姗来迟,若是惹怒霍参军,恐非善事。”
高晨字仲阳,乃是高翔的堂弟,颇有些力气,在高氏部曲中也算是二号人物,帮助高翔掌军。
高翔笑了几声,说道:“如果那霍参军真被我等惹怒,不好吗?”
“兄长的意思是?”高晨不解的问道。
高翔望着愈来愈近的校场,解释说道:“南郡下发的手令中又无具体何时到达,那霍参军又无法治我等之罪。若因此而不悦,大体其也是心胸狭隘之人,今后处事大体上也不会公允。”
“倒不如借此事,看清霍峻面目。若是亲近族人,今后我等阳奉阴违即可;若是赏罚公平,我等也可听其调遣。”
高晨若点了点头,他明白了他堂兄的想法,感情是想试探下那位霍参军。
“住步!”
约至校场外半里地时,两名骑卒奔驰而出,拦截住高翔所部,大声喊道:“你等是谁属下,可有军令?”
闻言,高翔面有惊讶之色,他没想到在己方境内,这霍参军都有布置斥候。而且这斥候居然也有马,要知道南方极度缺马。
若是霍峻知道高翔所言,也会吐槽几句。全军上下就六匹马,二匹是斥候专用,一匹是霍笃所用。剩余三匹还要追溯到刘备身上,陈到与从骑各一匹,刘备送自己一匹。
高翔翻身上马,驱马前行,答道:“我乃别部司马高翔,今奉刘荆州军令,益兵江夏,归由霍参军统辖。”
双方核对文书,骑卒返身向营地禀告。半晌后,又折返回来,请高翔所部入营。
等高翔所部入了校场,被营地内的场景吸引住了目光。约四百名左右的士卒正在操练军阵,盾手、矛手、弓手各司其职,在令旗的指挥下,以各伍长、什长为核心,迅速变化阵型。
高台上的霍笃挥动手上令旗,舞向营门。
片刻间,军阵便调整好方向,前排军士手握盾牌,后方军士手持长矛,整个军阵恍如刺猬般。伴随着整齐鼓点响起,士卒步伐稳健有力地前行。
“杀!”
忽然间,将士们的喊杀声震天,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其热烈的声音,刺激扑向高翔、高晨等人的鼓膜。高氏部曲中的胆怯者,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好似前方有噬人的猛兽。
高晨身体后仰,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兄长,霍氏部曲雄武,非是虚言。”
高翔紧握着佩剑,说道:“似乎比上次南郡阅兵,军阵更为严整。”
一年前,蔡瑁征召各地豪强部曲在江陵检阅,高翔也曾参加过。在那场检阅仪式上,高翔所部被点评为中,而霍氏部曲因徐行如林,阵容严整,评为冠军。
当时高翔就有感叹霍氏部曲的严整,今日时隔一年再见,却发现霍氏部曲的气势、精锐度更胜往昔。
高台上的霍笃见效果已经达到,便挥舞令旗,让将士散成松散阵型。
而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高翔循声看去,只见一名将校带着侍从,齐步而来。
等走到了跟前,高翔才发现他打扮的模样,与汉代任何将校的衣着样式不同,其似衷甲又不似衷甲,以往的衷甲是用外袍罩住铁甲。而眼前的将校却是其宽袖从右衽折下,罩在甲胄上,单臂露臂铠,单臂裹绣袍。
如此模样既有勇武之感,却又不失儒雅之风,掩去了甲胄过度的杀气,又给文弱的袍服带去硬朗。配上英气勃发的面容,当真绝了!
而能有如此模样打扮,除了霍峻也没其他人了。统率将士后,霍峻把他喜欢的宋朝衷甲服饰带到了汉代。
“参军!”
高翔听到士卒的呼喊,便知道眼前之人就是他口中的霍参军了。
“翔拜见霍参军!”高翔行礼道。
霍峻扶起高翔,笑道:“高别部,天寒赶路,多有辛苦。峻已命将士,烧好温汤,让别部手下休息。”
高翔见霍峻不计较自己晚到行为,态度还如此温和,心有愧意,说道:“翔率部晚至,请参军怪罪!”
霍峻扶着长剑,说道:“既未入军,何谈有罪。即日起,遵顺军令即可。今后若是失期,当以军法从事。别部还需告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