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酒舍二楼。
毌丘兴将木盒挪到孙权身前,笑道:“兴微薄之礼,不成敬意。”
孙权打开木盒,却见五锭金子呈放于盒中,闪闪发光,颇是耀眼。
孙权合上盖子,端起茶盏,淡淡说道:“太守之职怕是不易,魏国治下十郡皆有上卿贤士出任。青、徐、兖、豫四州或有临近南贼,或是富庶之郡,魏王亲自委任,某怕是难以插手。”
毌丘兴领悟孙权之意,点头谄笑,说道:“吴侯所言有理,兴不敢思求中原郡守。”
说着,毌丘兴从身侧抽出二端披着黑布的东西,掀开黑布露出色彩鲜艳,质地柔软的蜀锦,亲自送到孙权身前。
毌丘兴抚摸着光滑如肌肤般的蜀锦,笑道:“兴若能得边境郡守之职,便是足矣!”
孙权见是蜀锦,打起精神,放下茶盏,伸手抚摸锦面,露出喜爱之情。
“此锦来自成都,名曰蜀锦,价值千金,精美华丽。若是制作成衣,颇是符合吴侯气质。”毌丘兴说道。
孙权摸着蜀锦,说道:“某往昔所见蜀锦,多是劣质之物。今之蜀锦品质出众,柔和滑顺,端是不凡。”
诸葛亮将蜀锦官营后,采取了两套打法,利用官营优势,加大劣质蜀锦的生产,降低价格,让商贾贩卖,以劣币驱除良币的形式,击败襄邑织文,抢占中小士族的市场。
其二,整合高端蜀锦产业,广招蜀地良工巧匠,选出各家销量最好的蜀锦,大力生产,降低价格,与襄邑织文竞争。
官方直营,规模生产,降低价格,如此几招下去,不消多时,襄邑织文因家庭工坊,小规模运营,成本不下的问题,怕是难以与官营的蜀锦竞争。
毌丘兴见孙权喜欢,搓着手问道:那在下之事?”
孙权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河西诸郡平息,魏王思求能臣良将出任。以君之能,当会在魏王考虑名单之内。”
闻言,毌丘兴欢喜不已,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之事当多劳烦吴侯了。”
“客气了!”
孙权让手下收起蜀锦、木盒,端起茶盏,自信说道:“有我运作,不消五日,太守委任,必会下达与将军。”
“多谢吴侯!”
忽然楼窗外传来街上一阵喧哗扰之声,接着听得一架马车远远驰来之声。
孙权停止谈话,向窗外望去。
却见街上行人和百姓纷纷站在街道两旁,看着不远处驶来的一架马车。
车马并不华贵,引人注目的是坐在车上的人,年约二旬有余,服饰随便,面目清秀,举手投足间露出毫无矫饰,极其洒脱的气质,吸引众人的目光。
毌丘兴眯眼打量,说道:“临淄侯?”
“正是!”
孙权见到曹植,神情渐冷。
毌丘兴望着远去的车驾,说道:“临淄侯,文学著世,深得魏王宠爱。五官中郎将当~。”
孙权出声打断毌丘兴的话,告诫说道:“言行多守规矩,有些事非你所能议论。”
毌丘兴神情肃然,说道:“在下不敢,仅是忧虑吴侯也!”
孙权捋着胡须,冷笑说道:“我有何灾祸?倒是将军身赴河西上任,当多小心胡人。”
“诺!”
且不言孙权与毌丘兴交谈,曹植入宫,则是拜见曹操。
曹操拿着曹植的巾帛,手捧曹植诗稿,轻声诵道:“……远望周千里,翔朝夕见平原。烈士多悲心,小人偷自闲。国仇亮不塞,甘心思丧元。拊剑西南望,思欲赴太山……。”
读完,曹操将诗稿放下,笑道:“子建文采非凡,此诗大妙!”
“多谢,父王夸赞!”
曹植拱手说道:“儿臣仍有不足之处,还需父王指点。”
曹操起身踱步,笑道:“子建文采,孤已是无法指点。倒是治国军略,子建当多多上心。”
说着,曹操捋着胡须,问道:“孤半月前交予你问答的陇西军务,心中可有腹稿?”
曹植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巾帛,上呈于曹操,说道:“父王,儿臣深思多日,向诸卿讨教,得有修筑祁山堡,以备南贼一文。”
“祁山堡?”
曹操不由看向曹植,惊讶问道:“子建为何以为祁山堡可御南贼?”
曹植脸不红,心不跳,说道:“从益州出蜀,大道唯祁山及秦岭诸道,故阻敌于祁山道,则可让敌寇不得进犯陇西。”
“武都、阴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