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攸之连信求援,多半是出于外城失守,仅剩下邳内城,不知能守多久,故而紧张之下求援。
霍攸之太年轻了,所经历的战事太少。一旦正儿八经与夏侯尚展开作战,则就自然认识到守城战没那么困难。
见陆逊不想救自己儿子,霍笃心中气闷,抱怨说道:“大司马下军令,言让将军外分兵力,而令二城守五月之久。今将军取浮桥遭败,今下邳求援而无睹,莫非欲违大司马军令否?”
陆逊尽量克制情绪,沉声说道:“大司马授军令与我,逊当从大司马之令。如下邳、钟离二城失守,大司马斩我头颅,逊毫无怨言。而大司马军令之事,非将军所能干预。军中大小之情,一切当以军事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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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笃冷笑几声,说道:“我与大司马纵横江湖时,恐车骑将军尚在孙氏之下任职。”
“伯充兄,爱子之心,人皆有之。”
见二人对话有恶化的倾向,蒋济出面打断,劝道:“今霍下邳在,则下邳城在,人城一体。你、我与陆车骑皆不愿见下邳城失守,今陆车骑之语或有几分道理,不如暂观几日形势,如下邳城危险,立刻发兵援之,亦并非不可!”
“哼!”
霍笃朝着陆逊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这”
蒋济见霍笃脾气这么大,直接离开营帐,却也不知怎么说。
顿了顿,蒋济说道:“陆车骑,霍将军爱子心切,别无恶意,如言语有所得罪,请勿见怪!”
陆逊神情略有无奈,说道:“今下所忧者,当让霍将军不得擅自出兵,逊恐~”
“请车骑将军放心!”
蒋济拱手保证,说道:“伯实兄常以军事为先,今无将军军令,必不会擅自用兵。”
“善!”
陆逊微微颔首,烦恼说道:“今下劳烦由蒋长史劝慰霍将军,而逊将所发生之事一并书写,令人送至武汉,以免让大司马误会!”
“大司马必能理解车骑将军之所为!”蒋济向陆逊告辞,说道。
望着蒋济的背影,陆逊吐了口浊气。
他早有耳闻,江淮兵马骄悍,非常人所能御。自他接管江淮兵马以来,深有感触。江淮兵能打是真能打,但除了霍峻,无人可以如臂使指。
蒋济辅佐霍峻多年,深得军士之心,且其自身军略能力出众。他的方针想要施行,必须有蒋济认同才好去做。
霍笃不必多说了,霍大司马之兄,军中除了霍峻外,属他威望最高。丁奉使唤不动,手下罴虺军就像霍峻部曲般。
诸将之中唯有全琮好吩咐,毕竟陆逊与其来自江东地区,可以说是乡人。
陆逊取出巾帛,持笔下文。
信中,陆逊除了提及下邳之事外,还将魏军的分布情况仔细列出来。在书信末尾,陆逊建议如果要击败魏军,可以尝试从浮桥入手,将魏军切割开来。
“来人,将书信送至武汉,上呈大司马!”
“诺!”
且不言陆逊送书信,今蒋济正在劝生气的霍笃。
“伯实兄,霍下邳征战经验少,见水势滔天,难免紧张。当下下邳城中粮草可支一年,兵马有三四千人,士气鼎盛,兵甲充裕,岂是夏侯尚所能破?”
蒋济苦口婆心,分析道:“霍下邳有将略之才,今守下邳当可磨砺其心性,日后必可成器。若伯实兄仓促北上,救得霍下邳尚好,若连累霍下邳,导致城池被破,则徒生他人笑料。”
说着,蒋济压低声音,说道:“都督今为大司马,执掌朝中军国大政。伯实兄若擅领兵马,则害大司马矣!”
听着蒋济言语规劝,霍笃抱怨说道:“陆逊除了在巴蜀打了几场胜仗,别无其他本事,能身居高官,仅是因为先帝之婿而幸进。”
“今统领大军御敌,让我等用舟舸袭扰魏军,其余之事便让下邳、钟离二城自守。都督怎能让幸臣统大军,而不自统兵马,或交由蒋长史统御。”
见霍笃这般言语,蒋济便知霍笃无擅自出兵之念,笑道:“陆车骑当有几分兵略,他让你等袭扰魏军,除了分魏军兵力外,还有探查淮南魏军辎重所屯之处!”
“看着吧!”
霍笃冷笑一声,说道:“欲破魏军,还是要用我江淮军士!”
“不急!”
蒋济安抚霍笃,说道:“如都督书信所言,且让钟离、下邳二城消磨贼军士气。待敌士气衰竭,都督或将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