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不日将降。当下唯剩曹休所部,如能覆没淮南魏军,则能转取寿春。”
就在黄权浏览战报之时,斥候骑马上丘,下马汇报道:“禀大司马,曹休率兵已至二十里外,今已得知我军踪迹,正率大军列阵,欲与我军野战!”
霍峻沉吟少许,问道:“淮北魏军可有动向?”
“有!”
吴班上前一步,说道:“江北魏军似乎知曹休踪迹,已至淮畔列阵,好似有浮桥之意。今下汉是否率兵至渡口列阵,阻贼军渡淮?”
霍峻笑了笑,不以为然说道:“今若能覆没曹休,纵曹丕能遣十万兵马过淮,亦是难逃兵败!”
说着,霍峻看向黄权,问道:“今下准备是否妥当?”
“大司马所下军令,权已吩咐各部。”黄权拱手说道:“各部将士皆准备已成,当下仅差大司马下令!”
“善!”
霍峻从椅上起身,眺望平坦的淮水平原,说道:“诸将率各部依军令列阵,凡进退之事,需观中军大旗,不得已擅自进退。”
“谨遵大司马之令!”
施然、朱桓、吴班、关平等将沉声领命,而后率军列阵。
——
下午时分,曹休所率魏军步骑出现在汉军步卒跟前,其前排为魏军锐士,以整齐的队列缓步向前,上下披着甲胄,背负箭囊,手持弓弩列阵而进。
在弓弩手之后,则为魏军的步卒握着锋利的长矛,远远望去其军阵犹如一堵堵移动的矛林,向汉军缓步逼近。在魏军步卒方阵的两端则为骑卒军阵,因攻城之故,骑卒仅三、四千人,数目说不上众多。
魏军以黄旗为号,如同一片土黄色的汪洋,骑士策马缓行,带起一片尘土,人喧马嘶,激励声不绝于耳。
反观汉军,在霍峻的布置下,并未正道列阵,封锁洛涧水,而是南北列阵。霍峻率一万五千步骑,屯于北丘之上。而黄权率两万纯步卒,在南面矮丘上列阵。
两军兵马相距五六里地,中间皆为平原坦途,从中穿过则可抵洛涧水畔,居北丘可一览丘下。
霍峻南北分兵的布置,让不少曹魏将领欣喜。但却让曹休、臧霸二人皱眉不已,他们察觉到霍峻如此布置的险恶居心。
“霍峻分兵南北,开生路与我军,是为防我军殊死缠斗。而分兵南北,则是欲趁我军渡河之时,截途而半击我军。”
臧霸指着北丘上的‘霍’大纛,大皱眉头说道:“我军今下不可如霍峻之意,直接率兵马渡河,需先击溃一军,而后方能渡河。”
霍峻南北列阵出乎魏军的意料,他们本以为霍峻会直接列阵坦途,犹如闭门阻敌。故而曹休向兵将灌输殊死一战,奋力破敌归将的思想。
今下霍峻南北迎战,主动开门给魏军们一条生路。然这条生路却是险恶,一旦魏军渡河,必遭两军夹击。这样布置似乎虽不能全歼魏军,但却能重创魏军,让魏军将士死战的信念瓦解。
曹休根据斥候所报的消息,说道:“今霍峻兵马虽少,但却居高列阵,外有壕沟,兵马肃然,不宜图之。南丘低矮,兵马略多霍峻,但却倍少我军。我军不如先击南丘贼军,而后进围北丘,纵不能击败贼军,亦能率兵成功渡河。”
“善!”
臧霸认同说道:“霍峻率兵于高丘,不宜急取。唯有取南丘,据北丘。而后破南丘兵马后,将军可率大军围北丘,断其水粮,霍峻则不战自败,我军将转败为胜!”
“甚是有理!”
曹休略有激动,说道:“我军虽士气低沉,但霍峻分兵南北。我军集中大军先破一军,而反击霍峻本阵,则能大胜。霍峻南北布阵看似高明,却有分兵之弊!”
“那何人取南丘之兵,何人据北丘之敌?”夏侯儒问道。
曹休沉吟良久,说道:“俊林可率步骑万人守北丘,我与臧将军率剩余大军去取南丘。俊林责任重大,若霍峻出兵下丘而战,务必阻击,不得干扰我军。”
“诺!”
号鼓声吹响,魏军分兵两路,一路万人步骑由夏侯儒统率至北丘,阻止霍峻向南丘救援。一路约有四万余众魏军兵民在曹休的率领下,围攻南丘黄权所部。
北丘上的伞盖下,霍峻注视着战场上曹休的分兵布置。眼神中带有几分讥讽,又有几分蔑视。偶尔把玩手中的白毦鞭,又略微带有几分不以为然。
曹休、臧霸在汉末勉强算得上名将,尤其二人与他交手数次,虽略有进步,但用兵水平实在一般。
“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