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轲比能大笑几下,非常满意邓芝的实话。
轲比能捋着髯须,说道:“邓君胆略、口才非凡,盖是南土之人杰矣!”
“不敢!”
邓芝反着吹捧,说道:“单于能以微末之身,降服鲜卑大部,辖地三、四千里,控弦十余万,可为漠南之霸主。”
轲比能笑了笑,说道:“较冒顿、檀石槐二者,我远逊之。”
说着,轲比能饶有兴趣,问道:“我今以云中故郡为王庭,而后猎蒲头,收朔方、五原二故郡为牧马之所。不知及魏亡之后,汉与鲜卑将何以自处乎?”
邓芝神情从容,如实说道:“汉统天下,单于治漠南,河套之战争,则方始耳!”
“此战不可休乎?”轲比能问道。
“不可!”
邓芝毫不避讳两国关系,说道:“单于得漠南,必望漠北,而后观西域。于汉而言,卧榻之侧不容猛虎酣睡,且此虎非老弱之虎,而是食肉之虎。”
汉与鲜卑的战争,其实从东汉末年就已开始了。只不过在汉末乱世的同时,草原亦经历着乱世。随着汉统一天下,而轲比能统治草原,汉与鲜卑的战争不日将会爆发。
河套一日不被大汉所控制,面对鲜卑这头猛虎,大汉注定难以放心,且别说统治者轲比能有与冒顿、檀石槐比肩的志向。
“哈哈!”
邓芝毫不掩饰的忌惮,让轲比能非常满意,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希望被藐视。当然了虚伪的话,轲比能也不会相信,他因学习汉家文化而霸草原,岂会不懂汉人狡诈之言语?
“邓君之所言,皆为诚语也!”
轲比能笑道:“阎志自恃精通胡事,行反复之事,若非其兄阎柔有名望,我早欲杀之。”
“看来芝为单于除一大害矣!”邓芝笑道。
思索少许,轲比能问道:“我闻霍公屡败魏军,有超世之能,不知其人何如?”
邓芝玩笑说道:“大司马之用兵之能不下卫霍,纵曹操横行天下亦败于大司马之手。霍公其人好士重义,治军严明,忠为国事,天下之兴亡,系于其与葛相之二人。”
“葛相何如?”
“葛相治国有方,和睦诸臣,赏罚以公,盖如高祖之萧、曹!”邓芝说道:“日后北伐用武,葛相将兵出江汉,直逼曹魏都城洛阳。”
轲比能收敛笑容,问道:“汉既有心北伐,不知欲让我向何处用兵,以配合大司马?”
邓芝思虑少许,说道:“如单于能向冀州用兵,以威魏郡邺城,则大有裨益大司马用兵。”
“善!”
轲比能问道:“除用兵之外,不知邓君可还有他事乎?”
邓芝朝着轲比能拱手,说道:“单于如能向曹魏禁运军马,以及提供三千匹战马与汉,此当是最好不过。”
说着,邓芝补充说道:“汉可用蜀锦与单于购换!”
“不必了!”
轲比能笑了笑,说道:“我有一事,如邓君能允诺,我愿无偿送马五千匹与天子。”
“何事?”
轲比能看向西面,沉声说道:“西部蒲头是为我心腹之患,其与步度根、泄归泥联合。我欲除之久矣,邓君有方略,不知能否为我效力一年或是半载,为我谋除蒲头或步度根!”
步度根、泄归泥有三万多户,在曹魏的庇护下逃到太原、雁门郡里,专心为曹魏御边,时常与轲比能帐下部落互相攻杀。加上西部大人蒲头数万户,轲比能一时间无法迅速吞并鲜卑。
当下轲比能见邓芝有才略,他寄希望邓芝看能否助他一臂之力!
“一年之后,若是不成,又当如何?”邓芝问道。
“放心!”
轲比能甚是大度,说道:“一年为期,君不论是否为我剿灭二贼,我当以赠五千匹战马与汉,以为君之效力之酬劳。”
邓芝迟疑了下来,五千匹马换他为轲比能效力一年,似乎非常值得,且能获取更多鲜卑情报,但这件事不是他所能做主。
“此事非芝所能决,恐要与陛下、大司马商议!”邓芝说道。
“此事易尔!”
轲比能大笑几下,说道:“容我写信与天子、大司马,言明事情经过。”
“如大司马允诺,芝仅助单于一年。如有超过约期,休怪芝不告而别!”邓芝说道。
“请君安心,我之所以服草原之众,在于信守诺言。”
轲比能吩咐左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