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雒阳。
清晨,霍峻被枕边人摇醒。
自北伐长期用兵以来,营担心敌军夜袭,霍峻很少睡得踏实,更是养成睡梦中起夜的习惯。今入了雒阳,霍峻松弛了许多,精神不再紧绷,加上佳人近日的服侍,昨夜睡得舒坦许多,更甚是一觉到天亮。
“明公,今日当去台阁理事了。”
夏侯徽轻轻挪开压在胸前的粗糙大手,轻声说道:“陛下未至雒阳,今河南诸政需由明公教令才能执行。”
“你在教孤做事?”
霍峻把玩着粉嫩的樱桃,调笑道。
常年行军征战,许久未近女色,见母猪都觉得眉目明秀。今新纳了有国色之资的夏侯徽,霍峻似乎回到了首次与大乔、小乔同榻的日子,令人不由沉迷其中。
“不是!”
夏侯徽红着脸,说道:“仅是洛阳初下,河南诸州暂安,妾恐明公耽搁了国事。毕竟明公为天下之望,魏人旧吏无不仰慕明公。明公当接见众人,以安旧吏之心。”
“媛容倒是识大体!”
霍峻搂住夏侯徽,笑道:“不过京畿及河南诸事,孤已交于孔明料理。”
自纳了夏侯徽起,加之考虑到接下来的还政,霍峻干脆顺势将河南诸州郡事务全部交于诸葛亮,与夏侯徽在府中玩闹得不亦乐乎。
今有了借口,霍峻与夏侯徽在床榻上磨蹭了半响,方在侍女的服侍下起床。
望着铜镜里年有半百的自己,霍峻忽然开口,问道:“媛容可有后悔?”
“明公者,伟男子也!”
夏侯徽愣了愣,随即笑道:“妾能服侍明公,当是妾之幸事,何来后悔之说。”
继而,夏侯徽主动从身从后挽住霍峻,柔声说道:“妾仅恐夫人、诸妾不喜。”
他与夏侯徽年龄相差三十来岁,加之有半胁迫夏侯徽的意味,难免担心夏侯徽心有怨念。今听其这么说,霍峻心情舒坦起来。
“夫人大度,当会无事。”
霍峻沉吟少许,笑道:“若你担心诸妾不能容你,今后可另择宅院居住。”
“岂有妾室独居之事?”
夏侯徽笑道:“自当拜见夫人,与诸妾同住。”
霍峻转身将夏侯徽拥在怀里,说道:“以后能与诸妇共处则处,不能处则远之,不必强求。”
在侍从的服侍下,霍峻吃罢早饭。
在霍峻闲暇之时,诸葛亮特乘车驾前来拜访。
“孔明登门拜会,不知所为何事?”霍峻至府门亲迎,问道。
诸葛亮仔细瞧了瞧霍峻的气色,笑道:“亮本以为兄近日会被酒色所累,不料脸色反而好了许多。”
听出了诸葛亮的意有所指,霍峻笑道:“无案牍劳身,无军事乱神,岂不气色充沛。至于酒色之物,勿贪杯,勿沉溺,反而能养气色。”
对于霍峻而言,通过掌握合理的技巧,控制适当的欲望,反而不会被女色所伤。但军国大事,除非交给其他人,否则必然会劳损精神。
今将大事交于诸葛亮,霍峻反而解脱了,精神不再紧绷,每日能按点用膳、休息,故气色怎么不会好?
诸葛亮略有羡慕,说道:“兄不为外事所动,亮不如兄矣!”
霍峻请诸葛亮入堂,摇头笑道:“孔明心怀国事,品德高尚,乃峻不如孔明,何来孔明不如我。若孔明愿意,舍国事而隐,有何难之?”
诸葛亮抚扇而叹,说道:“今天下尚未一统,百废待兴,人心未附,兄可舍政归乡,亮岂敢不理国事。”
霍峻为何准备交权归政,其一是来自霍峻自身的打算,其二因他所面临的情况而决定。故霍峻眼下如果不退,日后怕就不好退了。
诸葛亮也是可以学霍峻退休,但诸葛亮却放不下心来。其一,霍峻退了,诸葛亮必须顶上,稳固朝政之事。其二,如诸葛亮所言,大汉未完成一统,眼下百废待兴,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堂内,霍、葛隔案而坐,侍女为二人奉上茶点。
霍峻为诸葛亮倒了盏茶,问道:“孔明日理万机,今时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诸葛亮品了口茶,说道:“据伯言来报,其欲劝降郭淮,令其献河西诸郡降我,不知兄以为如何?”
“好事!”
霍峻不假思索,说道:“河西汉戎错居,动用兵戈,伤及汉民,将不利大汉治河西。今能兵不血刃下之,当为大喜之事。今有满宠为前事,郭淮归降我汉,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