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急招朝中高官入宫,商讨是否继续针对轲比能用兵。
大兴宫内,刘禅脸上布满愁容,说道:“漠北诸部臣服轲比能,今鲜卑声势大涨,将如何是好?”
众人交头接耳,互相交流意见。
潘浚迟疑少许,说道:“陛下,轲比能本治漠南,今又据漠北,实力大涨,声威大振。仅凭我朝当下兵马、辎重,恐难以与轲比能久战。今不如重调军略,以守为先,精操兵马。”
“丞相有何意见?”刘禅看向诸葛亮,问道。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轲比能通汉法,以汉法治军,以汉人耕作,募匠锻兵,非等闲之辈。今若不击鲜卑,待轲比能整合漠北,其将为我汉室之害。”
“丞相,大漠人烟绝迹,无路可寻。昔将军李广出塞,屡失道路,我朝立基吴楚,本以步、水为长。今与胡骑较长短,非明智之举。”
潘浚苦劝说道:“今出十万兵出塞,如击漠南尚可,但若轲比能迁帐至漠北,我军空耗粮辎尔,君不见高祖白登之围乎?”
潘浚非单独唱衰南汉此次用兵,而是草原打战真不同于中原征战。毕竟地理环境不同,将会极大影响改变战役内容。
中原征战时,步军属于主力部队,常是决定胜败之关键;草原作战时,决定战役关键者乃骑卒,且非常依仗突袭战术,无法采用结硬z寨,打呆仗的战术。
听着潘浚这般言语,诸葛亮神情略有犹豫。
思虑少许,诸葛亮说道:“今轲比能尚在漠南,此役如能下阴山,则断鲜卑臂膀。漠北贫瘠,难养大军,鲜卑当衰尔!”
说着,诸葛亮看向刘禅,说道:“相国为统军之帅,今时情形突变,不如等候相国入宫,以听相国之意见。”
“善!”
刘禅询问道:“相国今到何处了?”
“禀陛下,相国在渭北检阅骑卒,今已向宫中赶来。”侍从说道。
刘禅静下心来,问道:“今时出兵,粮辎重可供多少?”
蒋琬拱手而答,说道:“禀陛下,如以四十余万兵民计算,粮草勉强可用五月。”
“有些少啊!”刘禅感叹了一句。
蒋琬苦笑了下,说道:“开国之初,我朝轻徭薄赋,且为迁关东士族入关中,许赐不少钱粮,以及免收赋税。四十余万兵民,耗资日以万计,今能有这般府库,皆赖丞相治国有方。”
服徭役者,国家会承包口粮,而非自己出资。四十万余兵民,以每人每月两石计算,加上牛马食用,一个月需要支出百万石。五个月下来,保守指出军粮将是五百万石上下。
且这仅是军粮支出,那些衣物、甲兵、军饷等其他物品,其支出的钱粮数目绝对不止这些。
刘禅拍了拍扶手,感慨说道:“天下安定已有四年,然府库依旧不丰,治国不易啊!”
君臣间又聊了几句话,霍峻姗姗来迟,在侍从的引领下,霍峻披甲趋步入殿。
刘禅见到霍峻,起身亲迎以示尊重。
“相国,今轲比能下漠北,是否重调方略?”刘禅问道。
跪坐席上,霍峻挺腰直背,沉声说道:“陛下,北击鲜卑方略无需更改,今可按原计划执行。”
“为何?”刘禅请教道。
霍峻以手沾水,在地板上简单勾勒,说道:“陛下,原因有三。其一,漠北距边郡有两千余里,其初降轲比能,我军如若用兵,漠北胡骑难以征召。”
“其二,轲比能遣子征漠北,而今漠北降服。为治漠北,轲比能当会留兵漠北,故王庭兵马暂少,且远征兵马来回奔波,部民疲惫,可而,乃利于我朝。”
说到这里,满宠提出问题,说道:“如轲比能今岁北迁王庭,那当如何是好?”
闻言,霍峻淡淡而笑,说道:“大漠南北气候不同,冬季漠北,地气寒凉,草场枯竭。而漠南,虽有大雪,但冬有草场。轲比能断不会舍阴山,而迁王庭至漠北。”
游牧民族的经济基础比农业民族更加脆弱,牛羊马匹需要吃草,漠北环境恶劣,大部分仅有夏、秋草场,而无冬草场,故游牧民族需为牛羊养秋膘。
在这种情况下,冬草场格外珍贵。漠北因环境问题,缺乏冬草场,而漠南有河套地区,具有冬草场。故历代游牧民族,王庭常夏季北迁漠北,冬季南迁漠南,属于是飘忽不定。
今轲比能虽打下漠北,但绝不会在冬天迁王庭至漠北,大概率会在夏天北迁,以便于他治理漠北。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