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别别扭扭地在囚笼里伸了个懒腰说。
“你们三个输了,就乖乖地每天替我刮胡子、梳头发、打洗脸水。”
“成!”鲁鹏不假思索地答应道:“可要是你输了呢?”
霍去病轻轻笑出声道:“要是我输了,命就没了,你还想要什么?”
“你小子说老实话,到底是什么人一心一意要你的命,甚至不惜招惹屯骑军?”鲁鹏恶意地揣测道:“是不是在淮南的几个月里,又偷了哪家惹不起的姑娘?”
“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谁知道这回来的是哪路神仙。”霍去病不理会鲁鹏的奚落,穿过囚笼的铁条缝隙,一把从他左手上夺过刚掏出袖兜的扁酒壶,喝了口扔还给他道:“味道不错,难得你在喝酒上还有点品味。”
“见鬼。”鲁鹏接过酒壶不甘道:“下回老子一定要在这壶里灌上马尿,看你再抢!”
霍去病吐了口酒气,缓缓说:“李敢,他是不会把我交出去的。虽然这家伙巴不得我早死,但绝不肯因为受人威胁就把我乖乖送出。这样做第一没法向朝廷交代,第二会让他颜面丢尽。
“所以想要我命的人这回是弄巧成拙,反而激怒了咱们心高气傲的李校尉。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敢会竭尽全力保护我的安全。”他慢条斯理地竖起三根手指,一边点一边说:“而我要做的不过是三件事,吃饭、睡觉、坐车。”
“不行!”厉虹如摇头说:“虽然我看不惯李敢的做派,可他毕竟是李广老将军唯一活在世上的爱子。再说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瞧着这些屯骑军因为小霍,一个接一个的无辜惨死。必须想个法子,阻止那恶徒继续行凶。”
“是啊,这凶手也太恶毒了。有种就直接冲咱们来,拿普通军士开刀算什么本事?我浪子高凡,说不得要替天行道,除恶扬善……”高凡深以为然,正准备滔滔不绝地慷慨陈词,抒发心中的愤慨,却无奈地发现,囚车里的霍去病已经恶形恶状地睡着了。
“这家伙怎么可以面对一个变态暴徒却无动于衷?”厉虹如瞪着他彻底失语道。
可霍去病已经听不到了,轻轻的酣声仿佛在告知周围的保护者们,他睡得很舒坦,很安稳。
次日中午,第二具尸体被发现了,在一家小饭馆后院的茅厕里。
死者是一个年轻的随军五行师,天灵盖被抓得粉碎,脑浆和血液流满一地,五脏六腑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具蔫瘪空洞的皮囊。
“第二个——也许下一次轮到的人就是我。”
说话的是追随李广父子二十多年的家将李丰。他曾经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北地剑客,大约四十岁左右,身材削长相貌清俊,和站在身旁的五行宗师李放、燕赵大豪李响,以及留侍在李广身边的阴阳宗师李藩、神箭手李准并称为“飞将五翼”。
这些人原本都不姓李,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先后成了李府的家将,多年以来追随家主出生入死,和李广素来以兄弟相称,看着李敢从小长大。
“他是在出恭时被人暗算的。”李敢蹲在尸体前,望着脱落到膝盖下的裤腰,忍住一股股钻入鼻孔的反胃恶臭说:“袭击他的人应该是藏在粪坑里,趁着周适蹲身大解时出其不意地暴起袭击,一击致命。”
“呃——”厉虹如捂住嘴,勉强抑制住一阵阵翻上的酸水,扭过头去不敢多看,鄙夷地道:“那种地方也能躲,也太……太恶心了!”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五大三粗一点儿都不像五行宗师的李放说道:“厉姑娘听说过豫让的故事吗?他将漆涂在身上使皮肤溃烂成癞疮,又吞下炭火令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只为让别人无法认出,好刺杀仇人替家主雪恨。”
“疯子,十足的疯子。”厉虹如退到茅厕外大口喘息,说道:“简直不把自己当人。”
“你说对了,我们遇见的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李敢冷冷道:“他故意采取这样一种极端而不讨好的做法,将整个过程当成了一场游戏,肆意发泄杀戮和偷袭的快感——让我们恐惧,让我们惊惶失措,以此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王八蛋!”李响突然抽出湛青色的重剑,拨开挤站在茅厕外的屯骑军,大步流星冲出后院来到停放的囚车前。
守着霍去病的高凡见他来势汹汹,急忙挺身拦阻道:“喂,你干嘛?”
“闪开!”李响一把推开高凡,举剑指向囚车里的霍去病喝骂道:“小兔崽子,因为你咱们已经接连死了两个兄弟!你还心安理得地睡在车里晒太阳?”
“铿!”高凡用风水神签架住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