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剑刃根本不可能刺入她的身体,而寻常的伤口也绝不会令她感觉到丝毫的痛苦。
然而从偷袭者剑刃上散发出的清冽灵气,却是她修炼近百年的巫功天敌。就像一管充满腐蚀性的酸液从破入的伤处迅速扩散,肆意烧灼着她的神经,譬如不死之身的肌体也在这一刻响起凄厉的呻吟。
她恶狠狠回过头,看到一张冷傲英俊的年轻脸庞,嘴角含着酷意的笑。
她顿时醒悟,自己落入了别人设下的陷阱。在捕捉猎物的同时,却不知不觉成了猎物锁定的目标。
巨大的羞怒令她的体内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碧绿色的血液从伤口飙射而出,沿着晶莹如水的剑身飞速袭向年轻人的右手。
“灭神血蛊,快松手!”尽管骷髅头巴不得李敢早死早好,但在解决戾天巫之前还是希望他能多活一会儿。
李敢的笑容凝结,全身也开始产生麻痹的僵化感。虽然灭神血蛊尚未触及他的手指,可无形无影的血气却已经发挥了效用。
他试图拔剑,陡然惊异地察觉自己的“傲世神剑”宛若陷入泥泞的沼泽,劲力催发下竟然纹丝不动,像在戾天巫的身体里落地生根。
“喝——”半空中,霍去病刀交左手弧光回转,又一式“清角吹寒”削向戾天巫。
“叮!”戾天巫左手黑幡轻点,荡开饮雪魔刀。肩头的魔鹰趁机掠起,如一蓬黑云直啄霍去病咽喉。
霍去病腾身向高空飞退,魔鹰张开双翅在后紧追不舍。冷不防三条护体云龙从霍去病身周的红雾里探出真身,愤怒咆哮着给予魔鹰迎头一记痛击。
魔鹰长唳飞遁,拼命挣脱三条云龙如同锁链般的勒绑,一片片乌黑似铁的羽毛雨点一样当空洒落。
李敢乘势抽出傲世神剑,吐气扬声右腕一抖,翠华真罡所到之处,剑刃上的碧绿色血气冉冉蒸腾,重新露出亮丽的银白色锋芒。
他不敢怠慢,翻身朝后飘飞出足足七丈,落回地面。
于是三个人构成了一条微妙的直线:戾天巫位居中央,承受着两大青年高手的前后夹击,身上的伤口在蒙蒙绿色雾气里神奇地愈合,仅留下一缕碧色血线。
李敢横剑胸前,俊挺身姿在幕天席地的电闪雷鸣中昂然而立,双眸带着浓重杀机紧紧锁定七丈外的戾天巫,一滴滴雨珠从乌黑的发上淌落。
在另一面的六丈开外,霍去病悬浮半空居高临下,如一羽黑色雄鹰亮出噬血的刀锋,而那对鼓荡的袍袖便是他飞扬的双翼。
“你们——都得死!”戾天巫左半边脸怨毒而森冷,每一个字好似都是从牙齿缝里恶狠狠地迸出,黑色的灵幡缓缓举向天空。
“不要啊……”少女的声音娇滴滴地说道:“我想让那位李校尉多活几天,像这样英俊不凡的年轻男子,在巫域可是绝无仅有。”
“骚货,是个男人你就动心!”老妪暴怒道:“难道没看到他一剑差点杀了我们?”
“那有什么,反正咱们不是没死吗?”少女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再说他的剑插进的是左半边身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老妪近乎气结,转念想到,单凭自己的巫力,在遭受傲世神剑重创的情况下,要同时对付两大强敌未免力不从心,只好忍气吞声道:“好,我准你留他三天。时辰一过,我要将他的骨头从脚到头一寸寸地搓碎捏爆,你可不准阻拦!”
“三天啊……好像短了点儿。”少女侧目打量着李敢,叹了口气说:“你不觉得他是炼制犬奴的上佳材料吗?磨成粉也太可惜了。”
“得了,别再嗲声嗲气地卖弄风骚。”霍去病讥诮道:“看着眼前这张不人不鬼的阴阳脸,我很庆幸自己没吃午饭。实在想象不出,该有怎样的勇气才能促使一个人丧心病狂地修炼‘枯荣巫功’,然后白痴到整天自说自话的可悲地步……”
“霍去病,你——”戾天巫绝望地发现,即使巫域最高深的毒咒也恶毒不过对方那条舌头,今天自己最大的失策,就是不该让他有机会开口说话。
敏锐地捕捉到戾天巫情绪上些微的波动,霍去病突然长啸出刀。
这时候“劫魂之咒”的威力已逐渐弱化,一丝丝阳光透过正在散去的云层,照耀在饮雪魔刀熠熠闪亮的锋刃上,像死神的斧锋削向戾天巫的脖颈。
这一次,没有“劫魂之咒”的干扰,他无需分出近乎一半的心神去和虚无缥缈的幻象作战,九阳龙罡在身体中燃烧到极致,全力以赴地劈出这势逾雷霆的一刀。
而李敢的傲世神剑几乎在同一刻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