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错过?”
霍去病不再多说,过了会儿借着如厕暂离的机会召出骷髅头。
依照法例,骷髅头属于魑魅鬼怪一类,绝不能涉足皇宫大内半步。但如今他有天子亲口册封的侍卫身分,出入宫禁堂而皇之,无人敢管。
“你立刻回府将雷被密报的消息告诉奇夫人,让她们做好准备。”霍去病低声吩咐道:“记住,那些人要么杀死要么放走,不准审问。”
“为什么?”骷髅头诧异道:“我就不信这事李敢毫不知情。”
“笨蛋,果真查出幕后主使是李敢又能如何,只会闹得满城风雨不可开交。”霍去病冷笑道:“有些事情,该装胡涂的时候,就不能太计较。”
骷髅头不甘地道:“那就这么算了?你是不是怕了翠华宗?”
霍去病道:“怕与不怕无关紧要,该解决的总要解决,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骷髅头想了想,又问道:“府里就那么几个人,能够应付得了今晚的事情吗?”
“不是还有你吗?”霍去病的话顿时令骷髅头原本就没几两重的骨头又轻了不少:“袭击尚未发动便漏出了风声,可见他们不过是群单凭血气之勇的乌合之众。这种偷袭最多只能算作一场闹剧,帮助咱们舒筋活血而已。”
傍晚,北风呼啸,寒意渐起,将天边低垂的夕阳吹散,从屋顶后托起一轮明月。
卫青倚靠在湘妃竹制成的卧榻上,悠闲地读着一卷《庄子·逍遥游》。
身边的小炉上红彤彤的火舌轻轻跳跃,一壶泉水微微翻腾,隐隐冒出冉冉的白色水汽。
这时候,远在几条街外的丞相府前鼓乐喧天、宾客盈门,相形之下今夜的大将军府中冷冷清清。窗外树上,归巢倦鸟唧唧喳喳的轻歌曼吟,更增多几分幽静之意。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卫大将军和武安侯田玢势同水火。
可当事人之一的卫青倒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他和田玢之间并没有任何深仇大恨可言,也从没有在朝堂上发生过争执,更谈不上什么利益杯葛。
最多,田玢有点儿看不起自己,而他也从来不喜欢和权贵们打交道。或许用“形同陌路”这四个字会更贴切些。
就像今晚的事,武安侯很清楚即使向他发出邀请,自己也会婉言谢绝。比起那种人声鼎沸交杯换盏的喧嚣场面,卫青还是更喜欢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书房里,品着香茗在书卷中寻找先贤们馈赠的睿思与明悟。
甚至他由衷的感激田玢,若非全长安的权贵名流都云集到了丞相府内,自己哪里能够有眼下难得的清净闲暇?
天很冷,但卫青依旧只穿了一件单衣。这是多年的习惯,如同他始终不愿意将厚重威武的盔甲套在自己的身上。因为那往往意味着又一次杀伐,又一场血腥就要到来。
水开了。卫青慵懒的将书简放到大腿上,起身拎起铜壶专心致志沏茶。那神态仿佛是正在完成着一项极其重要的工作,而又充满了享受的乐趣。
“卫青、卫青!”
突然,书房虚掩的门“砰”地一声粗暴地被脚踹开。
卫青叹口气,无可奈何地放下铜壶。不用看也知道,明天早晨又该请木匠修理这扇可怜的门了。
能够把卫府甚至皇宫都当作自己家,到处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人,却偏偏还是个女子。
屋门呻吟着耷拉到一边,一位容颜艳丽的宫装女郎手捧花盆,风风火火地闯入书房。
“砰!”她重重将花盆摆到几案上,一把从卫青手里夺过那杯刚刚沏好的香茶,看也不看朝窗外甩去,催促道:“快,快,我的花要死了。”
“呼——”
宫装女郎的身前刮过一蓬清风。卫青的身影仿佛只是一晃,又坐回到自己的躺椅里,手中小心翼翼捧着从窗外救回的半杯茶水。仿佛他压根没有动过,更不曾跨越屋门走了一个来回。
“一杯茶有什么打紧,要是这盆荨草死了,我就将你这屋里的瓶瓶罐罐统统丢进渭水!”
宫装女郎对卫青来去无踪的身法见怪不怪,说话的速度就像钱塘江的大潮一泻千里,让人几乎没有时间反应。
“驻颜、明目、瘦身、美肤,本公主全指望这些从青要山上移植来的荨草了!”
卫青慢吞吞地抬眼瞥着几案上的那盆荨草,说道:“出门右转穿过门洞,是花匠老姚住的屋子,他一定十分乐意为公主殿下效劳。”
“废话!本公主府里没有花匠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