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可怕的血红光芒。那不是神符爆裂后产生的光华,而是包围在霍去病身周数十名匈奴武士在被金光炸得粉身碎骨后,从体内崩现的鲜血!
神阙诛鬼符,伍被赠给霍去病的第二张神符,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五丈方圆内血肉横飞,巨大的冲击波甚至殃及到十丈开外。天空中的魔雕惊唳高飞,受惊的战马摆脱缰绳亡命奔逃……
金光血雾中,霍去病的身影似一道赤雷怒啸苍天,以万夫不当之勇扑向瞠目结舌的颜海。
“呃——”匈奴人在惊呼,在呻吟,看着他魔神般的身影高飞在夜空下。
“砰砰!”骷髅头榨干自己所有的灵力,将两名颜海身前的亲兵用黑电轰杀。
百万军中斩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现在三丈之内再没有任何物事、任何人能够阻挡霍去病的雷霆一刀!
“住手!”拓寒大吼一声,从父亲背后冲出遮挡在颜海身前,辟海魔枪高举招架。
“铿!”刀枪交击,拓寒猛吐一口淤血,撞入颜海怀里,已失去了抵抗的可能。
霍去病人在空中刀在手中,在即将落下的一瞬却看到了拓寒眼睛里迸射的目光——是愤怒,是惊恐,是沮丧,还是一抹痛心?
他一咬牙,照准颜海的胸口落刀。
这是唯一擒下敌酋的机会,抓住了他,不愁匈奴人不撤开包围,任由自己远扬。
不料拓寒“呀”地一声大叫,翻身将颜海死死护在了自己的身下。两人的躯体滚到在草地上,拓寒的后背完全暴露在饮血魔刀的刀锋之下。
“快下手啊,头儿!”骷髅头大声催促,玩命地迟滞匈奴武士的救援。
然而霍去病的刀却在拓寒的后背上方虚划走空,这等于放弃了自己最后的逃生机会。
拓寒一愣,没有想到霍去病最后会手软。他不敢想象,假如自己第二次落入这位同门师弟手中成为人质,除了自尽之外还能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洗刷这一奇耻大辱!
但霍去病想到了,继而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逃生的良机。
“噗!”霍去病的左肋又被弯刀劈中,脚下失衡侧摔在地。
“哼!”胸口激荡,初愈的内伤又再隐隐作痛,一丝热血溢出嘴角。
锆龙风驭一催,他的身形平地升起,饮血魔刀再斩一人。视线里,颜海和拓寒被一众赶至的武士团团护卫向后退去。
霍去病朝他们淡淡地笑了笑,好似在送别拓寒父子,又好似在不满自己的心慈手软错失良机。
“可惜啊,他为何不是身为匈奴人呢?”颜海在轻轻地叹息着。
拓寒的目光始终在注视着霍去病,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紧跟着,彼此的视线被汹涌扑来的身影无情阻断。颜海从西域各国重金揽来的十数名魔道高手,向霍去病发起了凶猛的反扑。
他们每个人都拥有独到的修为,或是曾经独霸一方的大盗马贼,或是战无不胜的异邦勇士,可今夜非但伤亡惨重,更眼睁睁看着霍去病险些刀斩颜海,无不感到颜面尽失。qǐsǔü而唯一洗刷耻辱的方式,便是将这家伙碎于刀枪之下,永远从这片大地上抹去!
俯视着下方上百具尸体,霍去病方才醒觉到自己竟已杀了这么多人。
南方的天空一片黑暗,望不到汉军的旗帜。千里之外的高凡,万里之外的厉虹如,还有未知生死的鲁鹏……
霍去病重新振奋起精神,仰天发出雄劲悠长的啸音。如山如岳,傲然跃立狂风草原之上,宛若暗夜的君王势压万千匈奴武士。
啸音中颜海的心在颤,拓寒的心在痛,四周匈奴武士的心在仇恨中不觉又多了一丝惊惧,一丝敬重。
就在这时候,远方的天际传来另一声悠远的啸声。如疾掠过草原滚滚绽动的春雷,由远而近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第九章 千万人中吾往矣
成千上万的匈奴士兵情不自禁地仰起头。
火光照耀的夜空下,一羽雪白的光化鲲鹏卷荡长风,从远方的天际翱翔而来,令满天的星辰也为之黯然失色。
人们呆呆望着云霄,心旌动荡难以自己,许多匈奴士兵甚至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卫青!”
拓寒凝视着鲲鹏光华笼罩中的那道身影,第一个从最初的震惊里回到现实,纵声呼喊道:“快,截住他!”
数十头玄甲雕骑应声升空,朝着东南方的天宇疾飞而去,迎向卫青。
“呼——”一束束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