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中央,如同簇拥着从战场上凯旋归来的英雄。
可是等到晚上,大家前往库善的屋里恭请霍去病出席部族晚宴时,却扑了一个空。
“恩公已经悄悄地走了。”
库善站在门边,看着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的人们:“他叫我们连夜迁徙,那些逃走的马匪一定会纠集同伙回来报复。所以请大家赶紧回家收拾,没有了恩公的保护,我们只能靠自己。”
“头儿,你说库善算不算汉奸?”两天后,霍去病告别草原重回到茫茫大漠中。他带了三匹从马匪手中缴获的坐骑,驮负着饮水和食物,独自踏上了归途。
归途漫漫,放眼黄沙如涛看不到尽头。夏天的烈日晒在衣衫上,蒸出一层盐霜。
“我曾在北斗宫学艺多年,你说我算不算汉奸?”霍去病解下马背上的皮囊,放到嘴边喝了一口,突然回头望向数里之外的沙丘。
一蓬黄尘如浓云般从沙丘后高高扬起,至少有上百骑人马正向这里疾驰而来。
“不会是追杀咱们的匈奴骑兵吧?”骷髅头紧张地探头眺望。
沙丘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不断放大。
“是马匪。”霍去病似乎受不了头顶上炽烈的阳光照射微微阖起眼,两缕从眼缝间射出的精光如针芒般闪烁着:“库善他们完了。”
“头儿,咱们快逃吧。他们少说也有一两百人。”骷髅头催促道。
“这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往哪儿逃?”霍去病冷哼一声,悠然掣出饮血魔刀。
“不会吧?”骷髅头呻吟道:“咱们俩的功力连平时的三成都不到,要跟上百个马匪干架。头儿,你的脑袋没被太阳烤坏吧?”
霍去病冷冷一笑没有回答,掉转坐骑迎上追来的马匪。
“头儿,你想为库善和霍勒苏父子报仇,可你有没有听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骷髅头不甘心地劝道:“你想用身上的神符送这些人下地狱?那简直是浪费。完了完了,就算你能杀死一百个马匪,剩下那些人照样能把咱们撕得粉碎……”
“大哥,就是这小子!”一名引路的马匪用弯刀指向霍去病,向身边的首领高叫。
马匪冲到霍去病近前并不停下,猛然分成两路侧掠而过形成合围。
“臭小子,就是你杀了我们十二个兄弟?”满脸落腮胡的马匪首领端详着霍去病,点点头道:“本事不小啊!你有没有听说过杀人偿命这句话?”
霍去病的嘴角往上一撇,鄙夷道:“正因为听说过,我才站在这里等你上来送死。”
“真够狂的啊。”马匪首领拔出弯刀,喝令道:“兄弟们,抓活的,我要活剥他的皮!”
一百多名马匪轰然应诺声中,霍去病蓦然策马飞奔,饮血魔刀直劈马匪首领胸膛。
短短数日内,第二场血战不期而至。这一次霍去病彻底地孤身一人,而他要对付的敌人却猛增了数倍。
马匪在饮血魔刀的劈斩下一个又一个地惨叫倒下,鲜血染红了沙漠。
很快,霍去病的坐骑中箭倒地,而骷髅头少得可怜的灵力也再次耗尽。
他勉强催动锆龙风驭,在空中回旋闪躲着密集的羽箭,觑机斩杀下马匪的头颅。
生命在尖叫中终结,死亡在血光里狂笑。一具具尸体不断倒下,霍去病身上的伤口也在一道接一地道迸裂流血。
终于,一口真气衔接不上,锆龙风驭再也无力支撑主人的身躯在蓝天下自由地翱翔,霍去病的身形一滞摔向沙地。
“他快不行了,上啊!”马匪首领看出便宜,纵马杀向霍去病。
“噗!”冷不防一蓬血雾从霍去病的口中喷出,如豆点般砸在马匪首领的脸上。
在他的视线被血雾阻隔的刹那,冰凉的刀锋割破了喉管,失去生命的身体从马背栽落。
马匪们发出愤怒的吼叫,但这喊声迅即被另一种惊惧的呼叫所替代。
弹指之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股高抵苍穹的橙黄色飓风如怒龙狂吼着,向他们扑来。里许外的那座小沙丘转眼被抹平,永远消失在地平在线。
“黑沙暴!”
久在沙漠行走的马匪们爆发出声声惊呼。在这样百年难遇的黑沙暴面前,人的生命与力量都显得无比渺小而脆弱。
霍去病已无力施展锆龙风驭逃离,暴风中骷髅头的叫喊也微不可闻。
这场遮天蔽日的沙暴瞬间摧毁了匪帮,也瞬间将霍去病掩埋在了滚滚黄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