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倒的枯柴往祥云驾下摔落,依稀听到矮胖子轻笑道:“你下去了,人数就刚刚好……”
科槐匈手快一把抓住炎达腰带将他拽回,怒哼:“胖子,你想找事?”
矮胖子合起折扇,神情变得谦和平静,朝呼衍萨满和科槐匈等人躬身行礼道:“晚辈纯阳阁金不炎拜见诸位师长,并代家父向玉华、北斗两家的叔伯婶婶们问安。”
呼衍萨满凝目审视金不炎,问道:“令尊可是冥泽纯阳阁主金云涛?”
金不炎笑着点点胖乎乎的脑袋,恭恭敬敬回答道:“正是!”
一名与炎达交好的北斗宫弟子轻蔑地低声一嘿:“又来了一条汉狗!”
原来,魔门三大派中纯阳阁虽然和玉华、北斗两派同样坐落于塞外,但历代收录的弟子反而以汉人居多。
这一代的纯阳阁阁主金云涛更是一个血统纯正的汉人,因而那名北斗宫弟子一听说金不炎是他儿子,便忍不住出言讥讽。
折兰胭叱责道:“盘善,不得对金公子无礼!”转脸又问道:“金公子,请问令尊和纯阳阁的其它道友何时到?”
金不炎摇头道:“家父和其它人都没有来。”似乎生怕别人听不懂自己的言下之意,他接着笑嘻嘻地说道:“依照他老人家的意思,这事有小侄出马便足够了。万一我失手闹得灰头土脸地回去,家父也有言在先,非要剥下小侄的一层皮不可。”
说到这里他又意犹未尽地补了一句:“如今看来北斗宫后继乏人,果然在家父的意料之中。哈哈,小侄的担心看来完全不必要了。”
“头儿,这小胖子比你还嚣张。”躲在霍去病袖里的骷髅头低声挑拨。
霍去病哼了声,似乎同门受辱和他毫无关系,反而颇感兴趣地打量着金不炎。
“好狂啊。”一旁的科槐匈怒从心起:“我倒想试试你这位纯阳阁的高徒到底有多少斤两!”学着刚才炎达推搡金不炎的样子,张开大手往对方胸口抓去。
突听盘善“啊”一声大叫,跌跌撞撞冲了过来,刚好挡在金不炎身前。
科槐匈一愣,见他眼光呆滞,隐隐射出妖艳绿光,无疑是步了炎达的后尘,给金不炎当作肉盾封堵自己的这一抓,心中不由得又惊又怒。
金不炎藏在盘善背后,从他肩膀上露出半截脸庞高叫道:“大叔手下留情!”
门下弟子接连受到戏弄,科槐匈已是怒不可遏,甩手将盘善扔出,挥拳轰向金不炎面门道:“现在求饶,不嫌晚了点吗?”
“砰!”呼衍萨满抢上半步,用手中的银色魔杖在金不炎面前一挡。
杖身上泛起一层炫目光华,四周虚空中孕育的金元骤然汇拢,在半空中筑起一面白金色的圆盾。
科槐匈崩云裂石的铁拳击在盾面上居然穿透不过,激溅出一蓬耀眼火花。
“喀喇!”白金圆盾破裂幻灭。
科槐匈身形晃了晃收住拳头愕然道:“呼衍道友?”
呼衍萨满垂下魔杖,长出一口气称赞道:“科槐兄好雄浑的拳劲!”
这时炎达和盘善先后摆脱金不炎的魔咒操控恢复清醒,炎达怒视着宛若富家公子打扮的金不炎,破口大骂道:“汉狗就是汉狗,只会玩阴的。有种放马过来,咱们真刀真枪再干一架,老子要打得你哭爹喊娘!”
金不炎淡淡一笑没有理睬,可脸上的神气分明十分看不起炎达。
呼衍萨满微笑说:“久闻云涛八子,末者为最。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金不炎重新张开折扇呼呼摇晃,笑呵呵道:“没办法,谁让家父那么能生呢?”
呼衍萨满含笑点头吩咐道:“阿提拉,你留在这里。”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玉华殿年轻弟子应声领命,走下祥云驾。
呼衍萨满用身体将金不炎和科槐匈、炎达等人隔开,低诵魔咒驾驭祥云冉冉升起,向着山顶的玉华殿方向飞掠而去。
科槐匈隐约觉得呼衍萨满偏向金不炎,心里更加不痛快,一扭头正看见霍去病一脸轻松的站在自己身旁,不由低哼道:“汉人没一个好东西!”
霍去病噗嗤一笑,悠然负手道:“那当然,谁人不知科槐师伯才是个好东西?如同人们传诵的那样——北斗宫有四宝:饮雪、魔卷、横绝和科槐……”
科槐匈生来只习惯用拳头和荡日金枪说话,是个典型的匈奴汉子。要说唇枪舌剑和人争斗,即使在北斗宫中也只有倒数的分。当下气得额头青筋怒蹦,攥紧了两只钵大的铁拳,却没打定主意是否要出手教训这小子